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现实生活的渴望
《皮囊》
作者:蔡崇达
解读:释放
那是40年前的午饭后,爸爸在厨房洗碗,妈妈在房间给我们缝制衣服,我和小弟在院子玩。这时,门外传来断断续续地敲门声。
我连忙喊爸爸:于是大门被爸爸打开,一位衣衫褴褛的乞丐出现在我们面前。他的头发很长,脸和手都很脏,那块残缺的遮羞布碎片,随风摆动。
乞丐着急地比划着,于是爸爸立刻拉他进了大门。先是给乞丐洗了脸、润了面油、理了发、然后搬把椅子,让乞丐坐下晒太阳,自己忙着给乞丐做饭。
饭罢,妈妈还拿来爸爸的衣服给乞丐换上,才目送他出门。
就这样,父母乐此不疲,年复一年地帮助着与他们擦肩而至的过客,以至于我也养成了助人为乐的好习惯。
纵观世间,人类的性格特征错综复杂,但规整起来,原生家庭环境,是滋养和转变我们性格特质的必然。
我们是颓废不前,一蹶不振;还是隐忍坚持,意气风发,那是我们的沉浮,与他人无关。
亦如我们今天要打开的这本《皮囊》:现实的利欲熏心、生活的鸡零狗碎,折射出作者对家乡物是人非的眷恋,勾勒起作者儿时渴望美好,极力摆脱穷困与疾病,周遭落后与贫穷的复杂心绪。
作者蔡崇达的这本《皮囊》是我们每个人现实生活的真实写照,更是一位游子对家乡的眷恋。触动儿时内心的或喜、或悲。
作者蔡崇达,1982年5月27日出生,昵称黑狗达,泉州晋江人。作家、媒体人、创业家,国内非虚构写作的践行者。南方国际文学周联合发起人。
这首部作品集《皮囊》是一部有着小说阅读质感的散文集,也是一本认心又认人的启蒙阅读书目。
作者外婆的母亲,一位99岁没文化的神婆,她却教给作者正确的活法:肉体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伺候的。
正因为老阿太的这句话,更使蔡崇达在艰难的岁月里,摸爬滚打,越挫越勇。
接下来我们可以从《皮囊》中摘取具有代表性的:勤俭、倔强,又争强好胜的母亲;脾气暴躁,半瘫在床,但仍在家人和亲友面前逞强,最终未能坚持,败给病魔的父亲;好高骛远,为自己的天生兔唇争口气,故作高傲的执拗玩伴文展,这三位人物的生存特质来对本书进一步详细的了解。
首先:我们来了解勤俭、倔强,又争强好胜的母亲。
生完孩子,因没钱交住院费的母亲,是第三天出的院,徒步和父亲回家。疼痛虚脱的母亲勉强笑一笑:再走几步,老天爷总会给路的。
自从父亲一病不起,母亲便用90斤不到的身体,每天扛着里里外外的琐碎,为把自家加油站的油桶挪到固定位置,满身油污的母亲以至于摔倒呜呜大哭。
当作者在试图扶起半瘫的160多斤的父亲,而一次次被父亲拽倒时,才惊讶母亲的,隐忍与不易。
这附近没有人建到四楼,我们建到了,就真的站起来了。母亲为了建房,她做苦工,捡菜叶吃,拒绝所有人的同情,哪怕明知这座房子不久后会被拆毁,只是为了这一辈子,都有家可归。
活脱脱的东方女性形象,有多少位女子,成为母亲便选择了节俭,隐忍、坚持与倔强。
有多少位母亲为了争口气,委屈劳累自己,只是偷哭在无人的黑夜里。
又有多少母亲,为了一个光鲜亮丽,不被人瞧不起的家,而起早贪黑,任劳任怨,还乐此不疲。
那是蔡崇达的母亲,也是我们的母亲。她们不记得失,只为母亲这一称谓。
其次:作者讲到半瘫在床,但仍然在家人和亲友面前逞强,最终未能坚持,败给病魔的父亲。
生病前的父亲声音大,动不动脏话满口。
生病半瘫的父亲,挣扎着又一次次摔倒,全力争取最后的尊严,一次次失败后,气急败坏地拿起拐杖,用那只残疾的手,居然打破了母亲的头。
家人竭力装开心,陪父亲一起运动,以免父亲伤心。父亲患病,逐渐退生为孩童,到后来家人想买点鸡鸭鱼肉进补父亲,他也只能闻一闻,而难以下咽。
当父亲倒下,家里少了唯一的顶梁柱,到最后离去,作者蔡崇达才真正感到父亲的重要,自己肩上的重任。
于是,作者怀着对父亲曾经的厌弃、爱、不忍与怜惜,摸索着长大成人。
世间之人,来了走了,走了又来了些。但只有失去了,活着的才会留恋,翘首企盼那不可能失而复得的记忆。
亦如,小华的父亲一个爱管十几口大家庭纠纷,但又恨自己处理不当,借酒消愁,满打满算出力不讨好;爱助人为乐,又因酒伤人;对自己小家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父亲。
他总是把家庭琐碎留给母亲;他总是爱管别人的闲事;他总是爱助人为乐;他总是借酒消愁;他总是酒后无意实砸坏别人的东西。
就这样一个让人既欢喜又没面子;既善良又时时恶作剧不断;在母亲和小华那里对家庭不管不顾,甚至在酒后对小华母女,拳打相加的父亲。
小华曾因无辜的伤害,对父亲恨之入骨。
而再见父亲,已是那张英年早亡,发黄的黑白照片。
小华的父亲没有用过智能手机;没有吃过大餐,总是在亲人团聚时,忙东又忙西;没有穿过,过于奢侈的外衣;总是把好吃的留给儿女。
但就是这样一位,让人既喜又悲;既渴望不见又倍加思念;既善良又节俭的父亲。
再想起已时隔万里。亦如作者对父亲,无尽的眷恋。
作者蔡崇达对爱发臭脾气;逞强死要面子;海军父亲,一家之主的思念,也只能在父亲逝去的思绪里,没办法弥补,无法重来。
所以,我们能抓住的只有当下;能珍惜也只有现在;一旦错过,一切思念都将徒劳无功,一穷二白。
最后,我们来了解:好高骛远,为自己的天生兔唇争口气,故作高傲且执拗的玩伴文展。
他总是站在玩伴中间,发号施令。在我们心中,他知晓天文地理无所不能;他有宏图大志,事情总会按着他所设定的趋势行进;他简直就是天才,他的超前意实总引领着大家的思绪飘向远方;他总是说他的未来不属于这里。
正当作者以崇拜的目光,也向往外面的世界,而发奋图强在北京创业时,儿时的玩伴,作者心目中的天才文展,已回到了他曾经厌恶的闽南小镇,在广播站当电工。
再见文展,他既黑又瘦,背微驼、谨慎、疲惫且冷漠,一个自信,高傲,充满大智慧且志向远大,一心要摆脱这个会拖累他的出生之地的巨人,最终事与愿违,尘埃落定,是什么让他无法奋进坚持?
亦如:作者渴望同学聚,再见那个理想很丰满,总在试图筹办乐队,但内心膨胀;不甘于现状;试图以一种激烈的方式赢得存在感;总是苛求自己,与世界与他人融洽相处的,幼稚的厚朴。
曾经的热血与青春的厚朴,他已暂时成为采石场,轮大锤的工人。
他依然自傲:去他妈的世界,难得住我吗?我没你清高!
后来骗朋友吃喝,到无人敢收留的厚朴,只能借公话喊父亲接他回家。
败光家业的厚朴,在求父亲满足他去北京看病的愿望,遭到父亲无能为力的拒绝后,自杀身亡。
我们一生中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千奇百怪的事。但《皮囊》中作者所遇之人不论亲人或是友人,他们的遭遇虽不尽相同,但他们的目地却都大同小异:为了更好地活着。
母亲靠她坚韧的拼劲,争了气,盖了四层楼。
父亲的康复锻炼,最终没能坚持到最后,撒手人寰。
不甘示弱的兔唇文展,作者渴望美好的明灯,却因无力坚持,被现实无情地打回,他一生不想再见的,栖息之地。
意气风发,热血沸腾的厚朴,也因无力坚持,被现实瓦解,最终骗吃骗喝,无所适从,英年早逝在自己的虚荣里。
但作者要告诉我们:坚持了,翻身农奴也能把歌唱;只做不说,或只说不做都是无稽之谈,痴心妄想。
其实皮囊行走世间,不论亲人或友人,都将教会我们很多:积极向上者教我们奋进;太完美者教我们自醒;骄傲自满者教我们自律。
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们所遇之人好的、不好的,都值得被感激。
亦如:《城南旧事》的作者林海英,儿时所遇之人,每一位都值得被深藏,被纪念。每一位都曾牵引着小英子的手,继续那美好幸福的向往。
皮囊我们每人一具的行头,真应当好好坚持一番。如开篇99岁豁达的阿太所言:肉体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伺候皮囊的。
我们永远不要为迎合他人,而刻意讨好。当我们的行为举指在对方看来,一文不值时,我们的作为将一无是处。
所以,唯有坚持做最好的自己,最赏心悦目,因为你我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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