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是亲骂是爱,回忆在童年
愿孩子慢慢长大
慢慢喜欢回忆,是不是真的开始老了
上周,儿子在学校下楼的时候,因为同学的拉拽摔倒了,后脑勺磕在楼梯上,留下半个鸡蛋大小的包。老师在电话中讲述过程时,我屏住呼吸,生怕孩子的牙齿,鼻子摔坏了,结果是后脑勺。我长出了一口气,因为我二年级的时候脑袋上也摔出过半个鸡蛋大小的包。看着儿子泪眼婆娑的样子,我给他讲起了我的童年,我的包在脑袋顶的左边。当时我被迎面奔跑的高年级男生撞飞,脑袋磕在墙角上,人昏过去一会,醒过来后周围围了一圈同学,老师把我带到卫生所,没有冰敷,只做了简单的包扎,给家长说明了情况,就回家了。儿子做完CT,开始担心自己会秃头,会得脑震荡我在他这么大的时候,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那时候的我们,无知无畏,即使,作为一个女孩子,头上少了块头发,我也从来没有为此焦虑过。至今,那块伤疤在我头上留下了一块指甲大小的秃头。
我最严重的受伤是在7岁的时候,跟妈妈和姐姐在公共澡堂洗澡,我闲来无聊,拿了一个毛巾当跳绳,结果一个趔趄,下巴着地,因为害怕,我没有哭,应该是姐姐扶我起来的,我不敢哭,冲着水,姐姐说:妈,她在流血!妈妈二话不说,咬着嘴唇,给我的背上咚咚两捶。过去不理解,打是亲骂是爱这句话的含义,如今等自己有了孩子,才发现,这是父母恨铁不成钢的爱的表达,有时候,这种爱的表达,也会在我身上出现。后来当然是妈妈手忙脚乱的给我穿好衣服带到卫生所,医生说要缝针,但考虑到我马上要上学了,最好别打麻药再后来我就记得一块老旧的黄油布盖在我的脸上,下巴的地方有一个大洞,什么都看不见了之后,只剩下我撕心裂肺的哭声,和妈妈默默的抽泣声。这次受伤,我的下巴上留下了一道永久的疤痕,但是随着时间的冲刷,它竟然跑到下巴底下去了,我的双下巴就是这么来的。
讲到包,那天吃饭的时候,儿子不停的说他头上的包很疼,一吃饭就疼。小时候,在我印象中的老房子里,早晨起来,在脸盆洗手,突然发现左手比右手胖很多,手心手背都胖,抬头一看,脸盆架上方的墙上趴着一只比正常蚊子大出十倍的蚊子,爸爸确信我是被毒蚊子给咬了。过了几天没有好转,手越肿越大,爸爸背着我去了卫生所,医生当机立断,在我的手背虎口处用东西扎了一下,顿时脓水混着血水就流出来了,好神奇,手渐渐就消肿了,当时哭没哭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回去的路上,我的沾满脓血的手在爸爸裸露的肩膀上上下晃动我给儿子看了看虎口上的疤,他说真的耶,真的戳破了。现在回忆起来,爸爸的背,右上角的肩胛骨上有颗凸起的黑痣,却成了我小时候最深刻的记忆。
儿子受伤后,总是有点娇气,我理解他会痛,我只能用我小时候的一次次受伤,来告诉他,应该坚强点。小时候,因为有个咬着嘴唇用武力来表达爱的妈妈,我们不得不坚强。小学的时候,一次跟姐姐在回家的路上走一个一掌宽的墙边,虽然姐姐扶着我,但是我还是摔了下来,脚面朝地,当时就站不起来了,脚底板一着地,那个疼啊,我的手搭在姐姐的肩膀上,一瘸一块的往家走,这时背后传来妈妈声音,脚怎么了!看着妈妈上牙紧咬着嘴唇,我立马站了起来,没啥事,您先回家吧,看着妈妈骑着飞鸽绿色自行车扬长而去,别提多后悔了,因为回到家该面对的还得面对,还不如坐着车回家没有意外,回到家妈妈更生气了,说都路过了,还不上车,不仅没有免掉两捶,还挨了顿臭骂,我知道,妈妈是心疼我后来爸爸给我用酒抹在脚面上,反复揉搓,扭伤的脚第二天竟然奇迹般地康复了,多年后,爸爸重病时,让我给他揉脚,我总能想起这个画面
小学放学路上,我被狗咬了,裤子也被撕破了,一身土的回到家,妈妈咬着嘴唇,咚咚两捶,该上医院上医院,该打针打针,第二天妈妈拎着两块砖头,让我带路去找那个小平房的疯狗,扬言要拍死这只害人的畜生当然,结局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到了妈妈为母则刚的一面。
疫情期间,女儿的手被门夹了,我冲着孩子一阵怒吼,儿子说,妈,她已经很疼了,你不要再骂她了,她需要的是安慰,你抱抱她吧。是啊,我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呢,我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但是我真的很心疼,甚至无法宣泄内心的难过。女儿不敢大声哭,委屈的看着我,像极了小时候的我,那一刻,我释然了,我知道妈妈很爱我们,只是表达爱的方式不同,虽然不够温柔,但这就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