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幸运儿 2010年10月,曹云金实际上已经退出德云社,虽然名义上还没有退出,也没有发布退出声明,但已经不再参加德云社的演出了。曹云金一再拒签合同,又有自己的公司和一班子人马,谁都明白,小曹这是要单干了。老郭必须要做新的安排,重新培养德云社骨干。 他的金手指,指向岳云鹏。何云伟、李菁、曹云金、刘云天等一帮人的离开,让老郭意识到天赋和才华和人品相比,和忠诚相比,要排在后面。曹云金迟迟不愿意签新合同,而岳云鹏是第一个签合同的,所以,老郭选择了小岳岳,他要把小岳岳打造成第二个何云伟,或者第二个曹云金,或者,一个全新的岳云鹏。 传说,老郭将小岳岳叫到自己跟前,问:咱们这儿之前谁最红?老郭的话,让岳云鹏有点摸不着头脑,他想了想说:曹云金、何云伟、李菁等等,好几个人。说着说着小岳岳懵圈了:师父,这些人都离开了德云社,那咱以后怎么办?老郭自信地说:他们怎么红的啊?两点,一个是真有能耐,一个就是咱们的运作。 笨岳一时间没明白老郭的意思,追问道:师父您啥意思?老郭笑了笑,说:孩子,当年德云社后台就十个人,不能啥都指望我一个人;我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红起来,咱们这个团体才能好,这个是有技巧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可小岳岳还是很迷糊,老郭又说:有个词叫‘临危受命’,以你的文化水平未必知道这四个字啥意思。如果你不犯他们那些毛病,踏踏实实做人,好好学艺,师父能让你红。你让我打个家具、卖个茶叶,我可能不会,但是让我捧红一个说相声的,对我来说并不难。 小岳岳这才明白师父老郭是要拿他当做核心骨干来培养;他自然很高兴,同时也很清楚:曹云金、何云伟、李菁等人退出之后,德云社无将可用,师父这是要重用自己了,而自己之所以能被选中,不是天赋和才华,而是人品,是忠心。 选择小岳岳,老郭也是迫不得已;没办法,这个时候必须选择一些人出来,并快速包装走红,只有这样德云社才能保住既有的成绩。好在,这个策略从计划到实施,到最后的结果都达到了老郭想要的。 老郭要让所有人看到,我老郭还在,德云社还在,当红演员退出了,德云社还能正常运转,很快就会有年轻的演员顶上来。这既是做给德云社内部人看的,意在稳住人心,同时也是做给外部的同行和媒体看的,让他们清楚,老郭和德云社不管遭遇再大的危机,都能挺过来,并且变得越来越好。 当然,这个时候德云社还有不少人,比岳云鹏优秀的大有人在,譬如栾云平,譬如孔云龙,可是老郭偏偏选中了岳云鹏,这是老郭的一次赌博:他相信小岳岳的萌贱符合当下大众审美,可以快速走红。老郭这是投观众所好。 最重要的,还是老郭相信小岳岳的人品,毕竟小岳岳已经跟着他6年了,他相信自己不会再次看走眼。 说到小岳岳的萌贱,要感谢史爱东老师。史爱东老师很有才,也爱怼人,反应也快,岳云鹏和他搭档,往往被他虐得多,接不上,于是,小岳岳便开始搞怪卖萌。换句话说,小岳岳萌贱风格的形成,是史爱东老师挤兑的结果。孙越接替史爱东老师给小岳岳搭档,这个时候小岳岳已经看到自己的萌贱受欢迎,于是就继续了。 栾云平和高峰搭档说相声,很周正,也文雅,可是和小岳岳孙越这一对相比,观众更吃小岳岳萌贱这一套。观众看到小岳岳,不由自主地会想到胖胖的憨豆先生,在无声电影世界里,憨豆先生凭借自己的搞怪,竟然获得了不少好评。 老郭就像足球场上的教练,有很好的读场能力,他观察各个弟子,也观察小剧场里的观众,从而找到了一个契合点,然后顺水推舟。 所以说,小岳岳的上位,和自身努力有关,和当时的形势有关,和观众的反映接受度有关,一切都是各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天时地利与人和都占了,自然也就红了。 老郭下决心要大力培养小岳岳,一是证明自己的能力,二是打脸何云伟和曹云金。据郭麒麟曝料,老郭对岳云鹏口传身授,显示了极大的耐心,曾一个字一个字地给岳云鹏说活儿。 为了捧岳云鹏,老郭带着小岳岳一起说相声,在台上和于谦一起又唱又跳;老郭在自己参加的综艺节目里都带上岳云鹏这个徒弟,因为他憨憨的神态,也十分的讨喜,让很多观众对老郭这个胖胖的徒弟有了很多的印象。让小岳岳参加《欢乐喜剧人》,最终成为第二季欢乐喜剧人冠军。此外还让小岳岳参加了多档综艺节目,包括《了不起的挑战》等大咖云集的节目,让岳云鹏红之外,紫起来,成为了炙手可热的相声新星。 小岳岳前前后后参加了五次春晚,多次参加海内外相声专场演出小岳岳不是红,是红透了,无限多的资源都向他倾斜,相声之外,还有电视剧、电影、综艺。 《规矩论》、《买卖论》《拴娃娃》等很多传统的段子,在小岳岳的加持之下更有了新意。《保安队的日子》、《学歌曲》、《河南style》等段子则打上了岳云鹏的特色。 我们连岳云鹏这样子的都能捧红,更何况别人?老郭和那些想看他笑话的人较劲。 老郭让小岳岳反串女人,观众出奇地喜欢。谁知这一表演彻底坐实了德云社的三俗,主流们进一步痛骂德云社:装女人的廉价表演,三俗相声。 郭德纲的相声问题这么多,道德伦理上有问题,为什么这么多人还是喜欢他?主流们一脸困惑。 小岳岳红遍全国,收了徒弟;他有什么值得传承的代表作?没有。要说有的话,就是那首不伦不类的《五环之歌》。 小岳岳的成功让德云社尝到了甜头,也让老郭越来越有信心:原来红不红和相声没关系。老郭常常在商演中满怀自信地说:我捧谁谁红。捧着你,你是琉璃玉盏,松了手,你就是玻璃碴子。这话说得理直气壮,既是说给何云伟、曹云金们听的,也是说给那些一心思动,不太安分的徒弟们听的。 从小岳岳开始,老郭仔细审视一众弟子们,他要批量造星,能推出来就推出来,推出来一个是一个:增加曝光率,增加话题量。德云社开始向一个娱乐公司转型。虽然电影、电视拍得那么烂,只要不赔钱,老郭还要拍,还要德云社演员批量出境。很快,德云社又推出闫云达、烧饼和孙越,统称德云四少。可惜其他三个人形象不佳,四少组合没起水花。不过后来不死心的老郭又推出了德云四公子,包括孟鹤堂、张云雷、宁云祥和曹鹤阳。除了宁云祥不红之外,其他三个现在都很红。 回头再看看离开的几位:何云伟离开德云社后保住了北京电视台的饭碗,和北京台打得火热,依旧混得风生水起。但北京台不是德云社,要做的事儿很多,不是以相声为主业,没有德云社这样的生态和平台,也不会一直都把何云伟捧在手心里;何云伟、曹云金的路,还需要他们自己来走,寄希望于北京台,只能说把命运交给了别人。德云社虽然经历了种种风波,但依然挡不住她崛起的步伐,虽然有时候有点慢。一个在上升中,而何云伟、曹云金等人却不断在走下坡路,两相对照,情况一目了然。 为了保持热度,何云伟在各种节目中斥责德云社的不好,蹭德云社流量。这些话听起来很刺耳,比如压榨弟子郭德纲品德不端等等。和何云伟的叛师、骂师相比,李菁是个人精;李菁和老郭是师兄弟关系,他离开德云社后一直没有说过德云社的坏话,对于离开,一直说是自己的发展理念跟德云社不同,所以退出。 人和人比较,比的是什么?天赋、才华、机遇、性格、背景?想了又想,应该是人的品质,人品!人品好的人,人品爆棚的人,不管在哪里,身处何方,大概率都会成功,只不过时间早晚而已,成功的方式方法不同而已,成功的事业不同而已。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岳云鹏经常在社交平台上公开支持师父老郭,并表示:这一切都是师父给我的,庆幸自己身在云字科,义薄云天的云。岳云鹏似乎在暗涵曹云金的不仁不义,也似乎在内涵何云伟的不忠不孝。中国是个讲究孝道的国度,虽然十年过去了,但国人提起何云伟、曹云金来,首先想到的就是和师父老郭的撕逼大战。 唉人品、人性的较量呀! 2011年2月9日岳云鹏和郑敏登记结婚,4月26日,他们在北京三里屯的郭家菜举行婚礼,婚礼的所有费用由老郭承担;老郭、于谦带领德云社三个演出队的全体成员出席了婚礼。 2012年,大女儿岳麓一出生,两人化身晒娃狂魔,经常在微博晒出女儿成长照。 2014年,岳云鹏的二女儿岳麓玥出生。他化身女儿奴会想着办法宠女儿。 郑敏生日,他会写情诗表白妻子。 2013年,岳云鹏在德国演出时父亲离世,他忍着悲痛完成了表演。对于自己不能在父亲身边做最后的孝道,他一直耿耿于怀。 岳云鹏离场前还对观众们说:这场演出此生难忘,很想让我父亲也听一听这些掌声,哪怕有一个观众是冲我岳云鹏来的,这一场我也得上,我希望我父亲在天之灵能够理解我。说到动情处,泣不成声。 老郭告诉观众说:曲艺这行有句话,叫戏比天大,卖了票了就要对观众负责。我认为这是一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