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犹自不长生甘愿服毒的帝王们
赵佗孙子南越王的墓发现的长生不老药五色石药
很多人知道秦始皇和汉武帝,虽然想长生不老,但只派人去救仙寻找长生药。那些弄骗术的方士们只是想尽方法拖延欺骗,可不敢真弄来长生药让皇帝吃。因此,秦皇汉武算幸运,没有吃长生药中毒,而是疾病而驾崩的。
到了唐代,帝王们幻想长生的风气更盛,方士变成道士,骗局越弄越大胆。在皇帝们的催迫下,不是到海外仙山去找长生药,而是在当地寻找各种珍贵药物炼制金丹说吃下去就能长生不死。唐代几乎大部分皇帝,都吃过这样的那样的金丹。结果中毒而死。不吃长生药也许还能多活几年,吃了死得更快。
唐代炼仙丹的药物,1970年在西安何家村出土,某砖厂挖土制砖时,挖出两个大坛子,有大量精美金银器,宝石。还有一套完整的炼丹用具和药品。据研究,这些东西为唐玄宗的堂兄邠王李守礼所有,在安史之乱时长安城失陷前,慌乱中埋藏在地下,因而保存至今。那一套炼丹的药品都装在精美的银盒中,并用墨笔在盒写药名,计有朱砂,琥珀,珊瑚,石英,乳石(石钟乳)和密陀僧(氧化铅)等。由此可知,唐代帝王们吃的仙丹,主要是用上述这些药物为原料配制后炼成。这些药物虽非剧毒,但吃多了对身体非常有害,如果再加上别的药物,那吃下去久了性命难保了。
唐代的皇帝们,由于吃长生药而中毒的就五个。第一个是唐太宗,吃胡僧配的的秘方长生药而病死。太宗死后,他的子孙大约接受了教训,不敢再服有剧毒的长生药,因此平安了一段时期,一百七十年后,忘掉教训的唐宪宗,成了第二个中毒的皇帝。唐宪宗早期还有一些作为,使唐有了中兴气象。可在取得一些成就后,他也自以为功勋盖世,应该永远享受下去,于是炼制长生金丹,新近方士等,都兴盛起来了。
诗人李贺对当时的这种服药求仙的风气,是坚决反对的。他写一首有些奇特的杂言诗《苦昼夜》讽刺了上自唐宪宗,下至王公贵族喜好这一套的人们。诗人李商隐在经过埋葬唐宪宗的景陵时,写了下面这首七绝抒发自己的感概:
过景陵
武皇精魄久仙升,帐殿凄凉烟雾凝。
俱是苍生留不得,鼎湖何异魏西陵。
此诗的意思是:宪宗皇帝的神灵久已成仙飞升(实际是死了)陵前祭殿中帐帷低垂,寂静无人。凡人有什么办法把帝王留在人间,黄帝在鼎湖飞升成仙离开了人间,魏国的武帝曹操后葬西陵,同样也离开了人间,二者又有什么区别呢?唐宪宗死后,太子李恒继位,是为唐穆宗,追查配长生金丹的方士柳泌和那个自称已有一百五十岁的大通和尚的罪恶。下令杀了柳泌和大通。穆宗没有接受教训,继位四年,因吃长生金丹中毒病死。继位的是唐敬宗,十六岁当了皇帝,专好打球游猎,十八岁被宦官刘克明阴谋杀害。接着继位的是唐文宗。
文宗是有所为的皇帝,曾几次策划杀掉控制他的宦官,结果都失败了,由于患中风病,找知生郑注治疗,民间传说皇帝叫郑注炼长生丹,要用小孩心肝闹得长安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文宗之后是唐武宗,他是晚唐唯一有些作为的皇帝,任用贤相李德裕,使国家有一些兴旺景象。可是他在取得了一些成就后,和唐宪宗一样,追求长生。道士给他配的长生药时,开了个古怪的方子:李子衣十斤,桃毛十斤,生鸡膜十斤,龟毛十斤,兔角十斤。实际上是胆小道士故意开这种药推托责任。这药当然买不到,可武宗不甘心,继续求长生药。这回道士献给的是剧毒药。吃后立即生病了,道士们还胡说什么凡胎换仙骨。不久武宗挂了。
武宗死后,宦官拥立伪装痴呆的武宗叔父李忱,即唐宣宗。传说小时候曾对母亲说做梦都想当皇帝。他母亲说千万不要说出来,否则就活不成了,最好装成痴呆傻子。果然宦官选中了他继帝位,觉得他傻便于控制。没想到是假装的,很有心计。可唯独不反对求仙吃长生药,拜道士刘元静为师,后又请广东罗浮山道士轩辕入长安,公元859年,唐宣宗吃了大量道士配制的长生金丹中毒而死。
在民间,由于风气影响,求仙修炼,服食丹药,企图飞仙也很常见。诗人张籍写的《学仙》和白居易写的《梦仙》诗,就描述了很好的例子。
关于长生不老的问题,齐国宰相晏婴就有极为高明的见解。齐景公眺望齐国美景忽然哭了:这江山,这都城多美好!可人为什么要死呢,我要是一死全扔下了。晏婴说:人要是能永远不死,那您老祖宗齐太公,您祖父灵公,父亲庄公都活着,这个国王的位置有您的分吗?正因为有生才有死,才能传到您。可您却想永远不死,怕死怕得哭起来。艾孔两个为了拍您的马屁也陪着哭。这岂不是太可笑了吗!
对于那些妄图长生的帝王们,晏婴的话,真是一剂比任何长生药都要好得多的良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