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踢了!湘琴对直树笑喊着,直树,宝宝再和你打招呼哦!你也和他(她)问好啊! 怎么这么调皮。直树感受到宝宝的心跳,幸福的笑道。 他(她)是高兴才会这样的。湘琴为宝宝辩解着。 你怎么知道。直树笑着问。 那当然,我是小湘琴的妈妈,我们母女连心。湘琴自豪的说。 孩子要是像你,可就麻烦喽!直树好心情的逗着湘琴。 为什么?湘琴不依了。 太闹了啊!直树看着湘琴回答。 这有什么不好。湘琴突然想到什么,在直树耳边轻声呢喃着:像你那么害羞啊!是吗? 直树坏坏的起身压向湘琴,脸也越凑越近逼问道。 是啊!宝宝,爸爸还不承认呢!湘琴身子一边往后赖,一边不忘对宝宝暴料着。直树没有急于回答湘琴,出其不意的狠狠吻住湘琴的嘴,湘琴吃惊的连忙用手扳开直树的脑袋。 谁让你说错话,下次还说啦。直树抓开湘琴的手,又温柔的贴上去,湘琴也自然的回应着他。 这天下班,湘琴像往常一样去办公室路等直树下班,半道上湘琴突然觉着头有点晕,停下晃了晃脑袋立马恢复。可能有点累了,湘琴想,今天确实有不少事情。 直树。 你先坐下等我会。直树头也没抬。 恩。湘琴靠在沙发上扶着肚子。 哎哟!湘琴吃痛。 怎么啦!直树听见声音抬起头问。 小湘琴刚刚踢了我下。你这小家伙,真是不安分。湘琴笑指着肚子说。 直树会心一笑又去低下头忙去了。 这段日子,自从有了胎动,湘琴老被宝宝踢,大家都说这孩子一定很活泼好动。裕树也打趣道:这就叫什么人生孩子什么样,让湘琴大为不满,湘琴希望孩子像直树多点,这样就不会遗传到她的病了。 好了,我们回家吧。直树终于忙完了,挂好医生服。 恩。湘琴刚要站起来,又一阵眩晕,不得不又坐下去。 湘琴,怎么了?直树连忙过来扶她。 可能今天有点累了。湘琴扶着头说。 之前有过吗?直树不安的问。 没有啦。湘琴隐瞒了刚刚在走廊上也有点眩晕的事实,在她看来应该就是累了。 那我们先回家吧,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直树担心的看着湘琴。 好啊。湘琴在直树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又是一阵,湘琴突然觉着身子轻飘飘的,脑袋很重,突然脚下一软晕过去了 湘琴直树被湘琴突如其来的晕厥吓到,连忙抱起湘琴向门外跑去 湘琴,湘琴直树向着妇产科跑去,一路上大叫着湘琴的名字,湘琴没有任何反应。 祁医师直树喊着,快,直树,这里。祁医师指着病床说。 智仪,血压。 140100mmHg。 直树,你先去外面等下,我给湘琴检查下。 不用。直树现在不可能离开湘琴身边的。 看着湘琴苍白的脸,直树自责着怎么天天在他身边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直树,湘琴之前有没有头痛,呕吐的情况。祁医生问。 我不知道。 腹部疼痛呢? 我不知道。直树对于医生的询问,什么都不知道。 那她之前有过头晕的情况吗?祁医生匆忙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她不是你老婆吗?她刚刚在我办公室时就头晕过一次。 看来是湘琴是得了产妇会患的妊高症。祁医生初步诊断,还要做具体检查。 妊高症?。直树吃惊的重复着,怀孕男性检查。 她上次来产检时腿部就有些浮肿,不过其他方面都很正常,胎而发育也很健康,就没有往这方面考虑了。祁医师想到大半个月前湘琴的那次产检,好在发现及时,病情还没有加重。 祁医生安慰到。 我知道了,那应该怎么治疗。直树恢复了些理智,问道。 湘琴,你醒了啊!智仪惊喜的说。 湘琴。直树听见智仪的声音,连忙过来查看湘琴。 直树。湘琴吃惊着怎么会躺在病床上。 你怎么样了,刚才吓死我了。直树看见湘琴醒了关切的问。 我我怎么会在这?湘琴奇怪着。 你刚刚晕倒了。直树回答。 那,那宝宝怎么样?没有事情吧!湘琴一听晕倒连忙要坐起来,焦急的询问宝宝的状况。 没事,宝宝很好。直树连忙按住她说。 那就好。湘琴这才松了口气,那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祁医生湘琴问,平白无故怎么会晕倒? 没有,你先好好躺会儿。直树打断她,然后给了祁医生一个眼色。 祁医生会意的点点头道:没有。 那就好。湘琴这才放心的又闭上眼睛。 智仪,麻烦你帮我照顾下湘琴。直树对智仪说,让后指了指祁医生。 好。智仪明白直树的意思,答应着。 直树,你去哪?湘琴又睁开眼睛问。 我去给妈打个电话,这么晚了没回去,免得她担心,你闭上睡会儿。直树敷衍着,同时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哦。湘琴不疑有它,乖乖的闭上眼睛。 走出病房,直树和祁医师单独谈着湘琴的病情。 祁医师,我想让湘琴终止妊娠。 终止妊娠?祁医师没料到直树这样说。 对。直树肯定的回答。 虽然这是最好的方法,但那湘琴会同意吗?祁医师问。 我会和她说清楚的。 可是,湘琴现在已经有六个多月了?她的病情也没有到必须终止的地步啊。祁医师虽然是医生,知道什么是对孕妇最好的方法,但同时很明白每一个准妈妈对孩子到来的那份期待之情,知道湘琴不可能轻易放弃的。 我知道,但是我不要湘琴冒这个险。直树坚定的说,的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湘琴是这个世界上对直树最重要的人。 我明白了,那你尽快和湘琴说吧。祁医师被他坚定的眼神吓到,但也明白这是最好的方法,也深深感动于直树的那份深沉的爱。 哥哥,你说什么?湘琴住院了?江妈妈接到直树的电话吃惊的大叫起来,怪不得这么晚了他们还没有回来。 妈,你收拾点湘琴的东西,你们过来一趟,我有话跟你们说。直树送走祁医师,思考片刻后打电话回家。 好,我们马上来。对了,你们还没吃吧?江妈妈担心的问。 恩。 那我准备点吃的就来啊。江妈说完挂上电话就急急忙忙张罗去了。 回到病房,湘琴还在熟睡。直树坐在她旁边,我看着她好了。直树对智仪说。 恩,有事情叫我。智仪轻轻带上房门。 直树轻轻缕开湘琴额头前的乱发,小心的拿过她的一只手,紧紧握在手心。看着睡梦中还带着笑容的湘琴,和她隆起很大的腹部直树百感交集,真不知道怎么对湘琴开口。他知道湘琴是多么期待宝宝的到来,他又何尝不是。可现在,湘琴比宝宝重要,如果因为宝宝的关系,将湘琴推向危险,直树是不会原谅自己,更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想到这,直树看着湘琴,轻柔的唇印上湘琴的手。 直树。湘琴睡梦中含糊了一声。 我在这。直树立马回应。 湘琴没有醒,只是翻了个身,腿压在被子外。 直树小心的帮她把腿放回被子,又拉好。 铃是江妈打来的,直树迅速按掉电话,看湘琴没有被吵醒,就匆匆出去,小心的带上门。 喂,妈。直树拨通电话。 哥哥,你们在哪啊? 你们去餐厅等我。直树朝餐厅走去。 哥这边。裕树向直树招招手。 哥哥,到底怎么回事?江妈迫不及待的问。 是啊,直树,妹妹怎么了?袁爸担心的问。 湘琴患上妊高症。直树面无表情的回答。 那是什么啊?江爸不懂什么意思。 那是一种孕妇特有的高血压综合症。 我还是不懂什么意思。江妈不明白。 妈,哥的意思就是嫂嫂现在情况很危险。裕树多少有常识,明白这很严重。 那,那医生怎么说?袁爸问。 我跟湘琴的主治医生谈过,现在对湘琴最好的方法就是终止妊娠。直树说完看着大家的反应。 什么,终止妊娠!!江妈妈五雷轰顶般。 没有别的办法吗?江爸焦急的问。 这是最好的方法。直树肯定的回答。 妈直树喊着还处于吃惊状态的江妈妈。 妈哥叫你。裕树又喊了遍没反应的妈妈。 那湘琴知道吗?江妈终于有反应了。 她还不知道。直树看着母亲,这就是我要跟你们说的。 可是,直树,湘琴不会同意的。袁爸了解自己女儿。 我一定会让她同意的。 爸、妈,你们的意思呢? 当然是湘琴要紧,孩子没有以后可以再生。江妈当然最担心的是湘琴,虽然很遗憾。 是啊,直树,婴儿吃什么米粉,那你打算怎么跟湘琴说?江爸问。 等她明天精神好点,我会和她说的。说完直树疲惫的低下头,大家都沉默无语。 湘琴呢?我现在要看看她。江妈突然想起什么,她要立刻看看湘琴怎么样了。 她在睡觉。 我去看看她就好。江妈现在非要亲眼看见湘琴没事才放心。 直树带着他们去病房了,湘琴,你醒了啊。江妈看见湘琴靠在病床上,急忙走过去。 妈妈,你怎么来啦! 哥哥说你住院了,我们好担心。你还没吃吧,来,妈妈熬了点稀饭。江妈打开保温桶。 爸爸你们也来了哦。 是啊,妹妹怎么样了,吓死爸爸了。袁爸走过去。 我没事了,宝宝也没事。湘琴给了众人一个大大的安慰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江爸不自然的附和着。 爸、妈你们先回去吧,我会照顾湘琴的。直树看各人脸色不好,生怕现在被湘琴察觉。 裕树,你先带爸妈回去。直树一语双关的对弟弟说。 爸、妈、才叔我们先回去吧,这有哥哥,嫂嫂不会有事的啦。裕树怎会不懂哥哥的意思。 那湘琴,等下要全吃了哦。我们明天再来看你。江妈也怕自己控制不住哭出来,勉强笑着说完就转身了。 是啊,妹妹,好好休息啊。才叔说完重重拍了下直树的肩,直树啊,湘琴就麻烦你了。 我知道,爸。大家心照不宣。 笨蛋湘琴,你要好好休息啊!裕树虽然声音依旧冷冰冰,但还是很关心湘琴,说完扭头走了。送走家人,直树回到病房。 直树,你有没有觉得大家怪怪的啊?湘琴还是有点察觉到大伙异样的神情。 没什么,来,把粥先喝了。晚上什么都没吃呢。直树把粥端给湘琴。 我要你喂我。湘琴睡饱了,撒起娇来。换做平时,直树决计不会这么容易依她,但是今天他很爽快的吹凉了粥一口口喂给湘琴,湘琴很奇怪直树今天怎么了,也许是被我吓到了吧,湘琴是这么理解的,不过让直树这么喂,真好! 上午,直树特意先去和主任请了一天的假,他今天一定要对湘琴说那件事。回到病房,江妈妈他们已经来了,湘琴也好心情的吃着江妈带来的早餐。 直树,你今天不是有班吗?不用来陪我啦。湘琴奇怪这个点直树怎么会来。 湘琴,我有件事对你说。直树经过深思熟虑,严肃的看着湘琴。 怎么啦,直树。湘琴也察觉到直树脸色的异常,放下手中的盘子,看着他。 湘琴,你信任我吗?直树坐在湘琴旁边问。 恩。湘琴肯定的点点头。 我要告诉你,无论我做什么决定,都是为了你好。直树的双手紧紧握住湘琴的双肩。 直树,到底怎么了?湘琴不由紧张起来。 你患了妊高症。直树终于说出这三个字。 你你在说什么?湘琴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湘琴,你现在不适合怀孕。直树手更用劲,盯着湘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丝一毫的反应。 所以呢?湘琴有点明白,疑惑的问。 我要你拿掉孩子。直树一字一顿的重重说道。 听完,江妈妈忍不住,捂着嘴靠在江爸爸肩上抽泣起来。江爸拍拍她的肩安慰着。 坐在病床上的湘琴,完全愣住了,没有一点反应。她直勾勾的看着直树的眼睛,仿佛时间在此刻完全停止,没有声音,没有喘息妹妹。袁爸走到湘琴旁边,小心的轻唤。 湘琴就这样和直树对视着,直树也静静看着她。 你刚刚说什么。湘琴终于开口了,她不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 拿掉孩子。直树重复着。 湘琴没有说话,瞬间泪水迸发,挥动着双手胡乱打向直树。直树一把抱住湘琴,任由她发泄,湘琴大声哭着,继续垂打着直树的后背,要挣脱开。 妹妹,不要打了。直树也是为你好啊。袁爸也哭了,过开要抓住湘琴的手。 阿才,让湘琴发泄吧。江爸眼睛也湿润了,劝着阿才。 为什么湘琴的手渐渐没有劲,慢慢垂下,她凄惨的哭着问。 湘琴,我不要你冒险。直树感觉到湘琴平复了点,放开她,双手还是捞捞箍住她的胳膊,正视着她哭肿了的眼睛说,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你,明白吗? 可是我要这个孩子,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湘琴无力的说着。 那样你和宝宝都会有危险,尤其是你。 我要这个孩子。湘琴也坚定的看着直树说。 湘琴,听哥哥的话,这样是为你好啊。江妈妈也冲过来劝着湘琴。 笨蛋湘琴,你要我们担心死啊!裕树也着急的发火了。 湘琴用沉默宣告着自己的决定。她拉过被子将自己死死困住,想要隔绝所有人。 湘琴。直树试图拉开被子,无奈湘琴什么时候那么大劲,根本拉不开。 湘琴,直树。是祁医师。 祁医师。直树打了声招呼。 祁医师!湘琴听见,忽的拉开被子,坐起来,仿佛看见救星一样,祁医师,我要这个孩子。 祁医师看着直树,直树摇了摇头。 湘琴,江医师是为你好,否则你坚持怀孕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祁医师站在医生角度劝着。 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吗?湘琴又哭泣起来。 这是最好的方法。 那就是还有别的方法了!湘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反应迅速过,她看见希望般看着祁医生。 那样很危险。祁医师也被湘琴强烈的母性感动,松了松口。 不行。直树还是很强硬的打断,他不要湘琴有0。01的风险,何况这是99的危险。 江直树,我告诉你,只要有1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的。湘琴也一步不让,坚决着。 袁湘琴,你怎么就是不明白。直树生气又难过的摔门出去了。 哥哥!江妈喊着追了出去,其他人不知如何是好,这两人各不相让。 湘琴又用被子蒙住自己,不理任何人。 直树一口气跑去天台,他垂打着栏杆,为什么,湘琴怎么就是不明白,我最担心的人是她。想到这,直树很生气。 直树。江妈妈走到儿子身边。 你也不能怪湘琴,我明白。江妈看着儿子心疼的说。 换做是我,也会这样的。江妈坚定的说。 妈,为什么。直树看着天空问。 因为她是妈妈了。江妈妈拍着直树的肩膀看着他肯定的点点头。 可是她不明白我是为她好。 没有母亲会放弃自己的孩子,尽管我们是为她好,孕期胎儿发育,但在湘琴看来,这样做等于让她亲手结束宝宝的生命,这是任何一个母亲都没有办法做到的。江妈妈深深体会着湘琴的感觉。 我知道,但我不能让湘琴处于危险中。直树还是不放松。 可是每个母亲都宁可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孩子的生命。江妈妈说完,拍了拍儿子就走了,她知道直树没有错,湘琴要保护孩子的母性也没有错。她也知道,这只有他们自己能够解决这件事情。直树想着母亲说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怎样做才是对湘琴最好的呢? 湘琴,你怎么样了?是干干,妮娜他们,是智仪通知他们的。 听见朋友们的声音,湘琴拉开被子,委屈的看着他们。 我们都听说了,你为什么不听直树的呢?干干问。 你们也是来劝我的啊。湘琴侧了个身,眼睛看着窗外,一架喷气式飞机刚飞过,留下一条慢慢消散开的白线。 直树很爱你才会这样啊。妮娜说,大家都明白直树的用心。 是啊,湘琴,听话。袁爸也一起劝着。 湘琴没有说话,她不是不知道直树正因为爱她才这样,但要她放弃宝宝,就是做不到嘛。眼泪不住的流着,浸湿了枕头。 我想睡了,爸你们先出去吧。湘琴下了逐客令,她现在要想想,好好想想。 那我们在外面,有事情叫我们啊!袁爸知道这个女儿一旦决定什么事情,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而且让她一个人静静也好,于是带着众人离开了。确定房门关上,湘琴这才转过身,更伤心的哭起来。她抚着肚子,已经六个多月了,自从感受到胎动以来,湘琴真正觉着自己和宝宝是一体的,她能感受到宝宝的喜怒哀乐,有什么心事都会和宝宝一起分享。现在的湘琴什么都不怕,只怕宝宝有什么闪失,可是却要她放弃宝宝,这比杀了她都难。更重要的是,这是她和直树的孩子,是他们爱的延续,这也是湘琴坚决不肯放弃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一整个下午,病房静悄悄的,湘琴一直闭着眼睛,没有人知道她是不是真睡着了。直树来过几次,看她一切情况正常,他也没有说话,静静的来又离开了。直树让爸妈他们先回去了,毕竟等在那里也没有什么用处,湘琴的脾气除非自己想通,否则任何人的话都没有用处。还好在医院,有自己、也有医生护士,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可是湘琴的意外总是很多,连直树也有失策的时候,也只有湘琴会让他整天提心吊胆,应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