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儿时的记忆
我,出生六十年代,现已年过半百,转眼青春不在,发丝成霜,但对儿时的记忆历历在目,犹如昨天。
从有记忆的那天起,印象最深的就是缺吃少穿。
物质相当的匮乏,那时爷爷奶奶些们谈得最多的是,某某得黄肿病又去逝了,这样的话几乎天天都能听到。
年幼不知去逝为何物,只经常看到这些人躺在门板上,总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睡这么久。
时间久了,没看见某爷爷奶奶,总还会问父母,他们那去了,父母总是说,他们死了,以后不许问。
不省事的儿时,对死是萌笼的,没什么概念。
等大一点懂事了,才知道他们得的是水种病,饿死的。
一年四季,就只有一件衣服一条裤子,特别是夏季,天天光着上身,赤着脚,每天也可以玩篇怎个村庄与家家户户。
满身的污垢与泥巴,唯一能看见的就是闸动的双眼。
特别难过的就是冬天,手脚红肿,长满冻疮,甚至溃烂流水。
冬天那个冷啊,是鼻涕长流,唯一的取暖方式,就是一二十个玩伴,一起靠墙上你挤我我挤你,相互取暖,儿时把这种叫着挤油渣。
度过了冬天就算度过了苦难,获得了重生。
在不冷的季节里,大家一起玩着藏猫猫,有时分成两群,一群扮日本鬼子,一群扮八路军,玩打仗,也是玩得不亦乐乎,妙趣横生。
那时一起提健子,跳绳,跳格,转铁环,是天天必做的事情,虽然天天做,也乐此不疲,玩得尽心尽兴。
儿时的记忆里,没有什么零食也没有什么饮料。
玩累了玩渴了,井里打上来的凉水,淘上一瓢,咕漉咕漉下肚,也喝得是那么的香甜那以的欢快,喝完后,两手背的泥一擦嘴巴,满脸都花了,虽然如此,满脸确绽放着天真无邪、纯真笑容。
那时的零食都是家里自制的,只有逢年过节才有的福利。
炒碗豆、蚕豆、红苕片、花生,逢年过节兜里要是有这些,也要在所有同伴面前绚耀一圈,给上一粒一片,自己嘴巴里嗒吧嗒吧地吃得那叫一个香。
那时如果有渡口工人回家探亲(现在的攀枝花那时叫渡口),给上一颗水果糖,有如获珍宝,那稀奇珍贵劲儿就别提了,放在兜里时不时拿出来看看嗅嗅,十天半月也舍不得吃。
再大一点了,买点什么东西都要票,粮票、布票、点灯的油票,肉票、碳票、糖票种种的票,没有票是买不到东西的。
那时农村大集体,大家一起劳作,敲钟出工,大家结队到田间劳作,敲钟收工,大家陆续回家。
最有趣的,是队里牛棚喂的牛,敲钟出工它们自己会到田间,准备耕梨,敲钟收工时,它们自己会卸掉枷在项上的枷档,怎么也不耕了,自己跑回牛棚,动物都是如此的灵性如此的规律,这也是儿时见的一件很有趣的事。
七十年代初,经济有所好转,从城里到农村来打爆米花的人也多了。
挑着担子,一个圆长的封闭铁锅,用石头架着,放在地上,有一手柄,把米放里面,下面烧着火,手不停地转动着锅,炒好后,对着口袋,挓开盖,砰的一声大响,把爆米花放进了口袋。
此时,每家每户的小孩蜂拥而至,从家里拿着米,拿着平时攒的零钱,都来打爆米花。
那时打针吃宝塔糖,虽然宝塔糖是一种打虫的药,大家也个个勇敢坚强,不怕痛,排着队都要打,为的就是要吃那一颗甜甜的糖。
回忆起来,糖吃在口中那种甜,是多么的幸福啊!
后来物质丰富了一些,有白糖红糖,一些饼干,还有麦乳精,在那年代,这些都是高档的东西,这些都是走亲戚送礼才会用的。
大家你送来我送去的,礼上往来,一年半载可能也没有吃。
记忆最深刻的一件事是:
父亲的好友从远方回来,提着礼品放在厨房的桌子上,父亲与好友在客厅谈着话。
那种好奇心那种想吃的欲望,不停的看着摸着,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打开了一封饼干吃掉了。
那时也深知自己闯了大祸,吃完就逃了出去,不敢回家,在外躲了起来。
凭评父母怎么呼叫也不敢出来,最终还是被父亲找到了,被狠狠地打了一顿。
回想起来,那时能有吃的是多么的幸福啊!
现今当下,物质丰富不缺,吃穿不愁,比起儿时年代好了万倍,有如天差地别。
现在把儿时记忆说给儿孙们听,个个都不爱听,闲你哆嗦,说你没事天天尽吹这些苦这些难。
还时不时反问你,有那么苦那么难吗?一脸的质疑不相信。
勤俭节约是中华人民的美德,希望我们的子孙后代也如此,珍惜现在,珍惜当下,现在的美满幸福生活来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