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儿被带到天宫,可说,彼时的老猪,却也并不好过。 春三娘消失那天,他已是准备好投奔江流儿了,可怎说,这前脚他才刚跨出大门,这后脚,老沙就跟了上来。 兄弟相见,自是喜不自胜,可此刻的老猪已是两次为情所困,纵是开心,又何尝能笑得出来。 老沙言说理解,跟着,竟还在这柳弄堂招呼了一桌酒菜,与老猪叙旧。 老猪自然不想推却,毕竟这满肚子苦水若是没个人诉说,那他,可能真就要言语自尽了。 一桌薄酒,老猪与老沙却喝的酣畅淋漓。但怎说,这酒才过半旬,这二人的话,却越聊越不上路了。 老沙抓了口花生米嚼了嚼,跟着却小声说道,我说二哥,那高慧兰负你,你却为何能够释然?要我说,咱们过得苦,却也叫她过得苦才痛快! 可老猪听后,却笑着饮了口酒,跟着回道,我说沙师弟,咱出家人慈悲为怀,嘿,怎说你这刚刚才封了罗汉,咋就语不对路了?是,高慧兰是负我,可是那又如何,这人胎不比仙胎,你我西行数十载,若是叫人家苦等,岂不是太心酸了些! 老沙闻言,猛啁了口酒,跟着如似别着闷气道,你就诌吧!你的心思我能不知道?别假仁假义的了,兄弟几十年了,谁还不知道谁,还他妈在我这装幺蛾子。 老猪一听却愣了,嘿,我说沙师弟,你这是怎么了?遥说西行几十载,俺老猪却未曾听过你一声叫骂,可今儿是怎么了,三言两语,尽是不快! 不快?不快都他妈是看透了现实!,老沙忽的拍桌而起,跟着骂道,二哥,这人情假意你顾他如何?难不成皆是为了委屈自己,成全别人?我呸!遭尽!这人活一世,谁不是为了好好活着,凭什么咱们就得为别人活,却不能为自己而活! 老猪愣神,不曾多言。 可老沙彼时却来了劲儿,他一口将这杯中酒饮尽,跟着泪眼婆娑道,我的二师兄啊,醒醒吧!这西行本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闹剧啊! 老猪诧异,怎么三弟,你这说的什么话,刚还在说高慧兰,怎么三转两转你却又转到这西行上了?西行已果,你我师徒四人又都已成佛,何来闹剧之有? 老沙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跟着断问道,我说二师兄,你可知,高慧兰她是什么人? 什么人?,老猪皱眉。 嫦娥。,老沙一字一顿。 老猪闻言皱眉,跟着却又朗声回骂道,胡诌!我是因为调戏了嫦娥才被贬下凡间,犯得着嫦娥什么事,老沙,你喝糊涂了吧? 老沙嘴撇的老长,跟着叹着气回道,呵,从头到尾都是阴谋,嫦娥,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二哥,难为你这上百年来却毫不知情,实在,凄凉。 不是,你这说的什么话?,老猪依旧不敢相信,跟着还笑道,那嫦娥,啊还有天庭,你说,他们搞这么大的阵势只为戏耍我老猪,却是为何啊? 老沙摇头不语。 老猪笑着又给老沙斟了杯酒,跟着淡道,怕是你喝多了,这世间之事自有定数,你又何苦纠结呢? 春三娘也是吗?,老沙果断道。 可这三个字,算是刺痛了老猪的心了。 呵,其实老沙他并没有说错,这千百年来,老猪皆是靠着这肥腻的脂肪来掩盖着自己脆弱的心的。可是时间久了,这心,却是越藏越深了。 言说,就在老猪将要遗忘了自己的心的时候,春三娘却出现了。她的真情,她的吻,老猪莫敢忘怀。她真像一个菩萨,硬是把自己从泥沼中拽了出来。 你这话,怎么说?,老猪脸面冷的像阎王,淡问道。 老沙见状冷哼,跟着却又问道,二哥,你可知道春三娘是谁? 老猪半眯着眼,如似回忆道,柳弄堂县令春生的闺女,柳烧酒宗家柳三同的养女,阙春楼的老板娘,柳烧酒。。。。。。 我呸!,可这时,老沙却突然制止道,你也就知道这些吧!二哥啊二哥,难怪玉帝给你投副猪胎,你啊!真比那家猪还糊涂! 老猪怒了,跟着一把将这就杯摔碎,喝道,你骂谁! 骂你!,老沙却也丝毫不示弱,跟着回道,那春三娘,就是玉兔你知道吗? 玉兔?,老猪听罢竟有些哭笑不得,得了吧老沙,俺被贬的时候,那玉兔还是个小娃娃呢,哪里生的三娘那么俊俏风韵呢? 二哥,此去经年,五百载啊!,老沙略带哭腔道。 老猪噎语。 见此,老沙跟着又说道,二哥,嫦娥戏弄你,这玉兔三娘却是真的爱你啊,数十载,嫦娥已婚嫁,可五百载间,这玉兔三娘却独等你天蓬,正果而归啊! 胡说! 我胡不胡说你心里最清楚! 老猪咽了口唾沫,登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老沙气不过,跟着又道,二哥,如今玉兔已是被抓进了诸神殿,这诸神殿是什么地方你不会不知道,我敢说,三娘只要是进去,他娘的就出不来了啊! 老猪怒火中烧,桌子一拍两节。 沙师弟,你告诉我,他们为何抓三娘?,老猪怒道。 呵,还不是她叨扰了西行。,老沙淡道。 西行?,老猪记得头疼,跟着喝道,这西行,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那是你以为的西行。,老沙一字一顿,满含深意。 末了,老沙却又开口道,二哥,时间不多了,这三娘,你倒是救是不救? 救!,老猪断道。 老沙露出一丝诡笑,跟着应道,此番前进,我等相随! 可老猪这会儿却又忽的阴沉道,你莫心动,俺老猪心里清楚,你啊,不是我沙师弟。不过你这话里话外在理,我却也愿意把你当做我沙师弟,但说,要让我知道你是骗了我,俺老猪一钉耙,定劈得你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