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全世界夸爆的暴力神作,到底好在哪呢?
有人说希斯莱杰后再无小丑,
这无疑是对希斯莱杰在《黑暗骑士》里演技地无上肯定。
却也恰恰反映了漫改超英电影地发展瓶颈,当希斯莱杰以小丑惊艳四座、斩获奥斯卡最佳男配角,似乎漫改超英电影天花板随之定格。
可是如今偏偏有人打破了这个魔咒!
今年杰昆菲尼克斯主演的《小丑》不仅杀入威尼斯电影节,开创了超美电影入围主竞赛单元先河,更一举拿下威尼斯金狮奖,创造了漫改超英电影有史以来的奇迹。
而现在这部影迷都在翘首以盼的神作,终于来了!
故事的背景设立在上世纪八十年代,
那时候的小丑还是一名叫亚瑟的普通人。
生活中他自诩脱口秀演员,
其实却要经常扮演小丑打工养家糊口。
现实里所有人都看不起他、捉弄他,
有一次有人甚至将他广告牌抢走。
等他追上去要,却被三五个人将他打翻在地。
不过亚瑟似乎已经习惯这种对待了,
被捉弄、被无视、被误解。
有次他坐公交车,扮鬼脸逗前面小孩开心,
同样也会被小孩母亲误解然后呵斥警告。
可这次亚瑟非但没生气,还突然大笑不止。
于是搞得所有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其实这不是他刻意为之,只是他有某种疾病,
总会在不合时宜时控制不住笑出来。
可即便这样所有人将他视为怪胎,
他还是对生活抱有希冀。
因为家有个疼他、爱他的母亲,
作为喜剧演员,电视上脱口秀主持人富兰克林更是他的精神支柱,
而一次在电梯里他更邂逅了让他心仪的女邻居。
可是这一切希望的假象却在瞬间分崩离析,
后来他又在地铁上被几个人欺负,
这次失控下亚瑟开了枪杀了欺辱他的三个人。
后来他又了解到母亲对他的爱只是场骗局,
原来母亲只是他继母、而且还从小虐待他!
除此之外他视为偶像的主持人更在节目里将他当笑柄,
于是多重打击下亚瑟对世界产生了怀疑,
他也开始选择以自己的方式对抗世界!
确实与以往的小丑相比,这版大有不同。
起初杰瑞罗宾逊创造的小丑,本是集撒旦、小人于一身的角色,也就是说他身上既有恶魔的乖张暴戾、也有小人的滑稽戏谑。
当时角色是从扑克牌上找到的灵感,于是取名为小丑。
而以往不同版本也是基于这种设计演绎。
如杰克尼克尔森在《蝙蝠侠》里诠释的小丑,
眉宇间总是狡黠多变、形体上更是荒诞跳脱,由此也让小丑一角尽显乖张戏谑、阴沉惊悚,让小丑反派标签越发明显。
可到了希斯莱杰在《黑暗骑士》里诠释的小丑,
似乎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本就有意淡化小丑反派标签,为角色增添更多被世俗遗弃的悲情共鸣,
于是希斯莱杰诠释的小丑,纵然同样戏谑、疯癫,
但更多情绪渲染令其披上了悲情底色,而这也让《黑暗骑士》里的小丑不单被反派禁锢,也诠释了面具下小丑人性的自我挣扎。
纵然以上诠释方式不同,但对小丑的塑造都很成功,
可唯有希斯莱杰的诠释下,让我们看到了小丑内心的挣扎、倾轧,看到了小丑作为反派最动人的那份魅力,
遗憾的是碍于角色、碍于设定,我们难以在以蝙蝠侠为主角的电影里到小丑内心一探究竟、了解他曾拥有过的精神花园,
而希斯莱杰的离世更让这份遗憾成了永远。
直到今年,杰昆菲尼克斯饰演的小丑出现,
终于让我们了却了一桩夙愿,因为这次在《小丑》里我们终于可以走进这位伟大反派的内心,目睹他的堕落履历。
这部《小丑》里最不一样的,莫过于小丑首度被还原成人。
要知道在早期小丑设定里,很多影视化改编都只将他当做反派,于是这也导致他很多行径没理由、没悲欢,存在只为推动情节发展。
但在杰昆菲尼克斯饰演的《小丑》里,
他成了一个真实的人,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
他不再是那个外表狡黠阴沉、内心难以揣度的小丑,
他只是个与世界格格不入、活在痛苦里的失败者。
在这个设定中,我们看到的小丑不再是哥谭市不可一世的惩罚者,而是骨瘦嶙峋还有养家糊口、疲于奔命的失败者。
在以往超英作品里,大多数是造神,但在《小丑》里却是在造人,造一个不仅没有超能力,甚至还挨不过地痞拳打脚踢的废物,
在这个社会上亚瑟宛若被遗弃的垃圾,没有人愿意接纳他。
在生活中他经常地被嘲讽、被奚落,
尽管他拼了命的努力、拼了命的证明自己,但现实却正如他狂笑的毛病,总是不合时宜、总是被人误解,
于是影片中亚瑟,一次次的证明又一次次失望,最后当光明与黑暗少了分界、信念一次次土崩瓦解,
他选择举起了枪,面对内心的自己。对他而言,这种释放才是他真实的自己,不受拘束、不用再勉强的笑迎合别人,
所以他在在杀人后动情的独舞,宛若重生。
其实马丁斯科塞斯的《出租车司机》里,也有类似表达。
当冷漠社会不断对人性施压、当社会罪恶一再蚕食人性温良,《出租车司机》里的特拉维斯毅然选择举起枪,堕入深渊。
同样在《小丑》里,最后亚瑟也举起了枪,他选择了与秩序为敌与道德为敌,让人性肮脏在这城市里尽情的释放。
一般而言,当时代与个人格格不入,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尝试融入这个集体,可《小丑》却给予了不一样的解析,
当被世界遗弃、当无法抗拒黑暗,
索性不如在这世界做忠于自己内心的坏蛋。
其实《小丑》这种反英雄主义式的演绎下,
亚瑟这种反叛跟癫狂似乎有迹可循,尤其当他生活在哥谭这个经济崩塌、人性倾轧的城市,变疯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很显然作为超英电影《小丑》不屑于特效的炫丽,它只在乎在这场挣扎中人性会如何的沦丧扭曲,并试图用这座城市里小丑来投射现实的罪恶,
所以亚瑟只是一个代名,在这座如置深渊的城市里,人人都可能是下一个亚瑟,因为只要黑暗跟罪恶还在,小丑亚瑟就会不断批量生产。
这方面《小丑》与《黑暗骑士》有异曲同工之处,
同样是借助哥谭这个城市,同样是讲人性的抉择,
只不过面对罪恶韦恩选择了抗拒,而亚瑟选择了跳进去。
一种罪恶两种抉择,也铸就了这对死对头不死不休的缠斗。
可小丑亚瑟的被迫诞生,更多则带有对时代的讽刺感。
相较韦恩家庭优渥,亚瑟则一直沦落在城市边缘,
在这方面当亚森去影院找托马斯韦恩时,影城播放的《摩登时代》就给了最为贴合的反映。在《摩登时代》里卓别林饰演的工厂工人,在资本主义的压榨下逐渐精神异常,并被送进精神病院。
而在《小丑》里亚森同样生存在被资本倾轧环境里,
亚森同样丢了工作,同样被认为精神有问题,而冥冥之间小丑的悲情结局就已注定。终究要身不由己,终究要被社会遗弃。
只不过相较《摩登结局》里卓别林选择继续乐观,选择继续等待希望到来,《小丑》的结局则更为的直接暴力。
当他目睹了罪恶、相信了人性本恶,影片也注定了亚瑟已无无回头路可寻。
这种带有暴力色彩结局,与其说《小丑》是对暴力的纵容渲染,更不如说是影片想借助暗黑结局,让大众开始聚焦时代发展下的滞后生,开始关注被时代抛下的边缘人群。
毕竟时代更迭下,总有人会慢社会半拍。
而当我们继续前行的时候,也别忘了经常回头看下,那些需要被引导的他们、那些不应被放弃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