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老头儿领三个儿子过日子,三个几子都娶了媳妇,老头儿的岁数渐渐大了,谁来当家呢? 老头儿让老大当家,老大的嘴巴头儿贼馋,有楂子不吃糠菜,有黄米不吃汤子 老大当了一年家,老头儿一看不行,换老二当家。老二长了一身懶肉,大忙季儿,睡到日头照屁股,也不领大伙儿下地干活儿。老头儿一看也不行,又换老三当家。老三游手好闲,整天东溜溜,西逛逛。老头儿一看还是不行,三个儿子当了三年家,囤里的粮食快吃空了,家里的银钱要花净了,老头儿也愁病了。 这一天,老头儿对着西墙上的祖先牌位,流着泪说:老祖先,怪我没积德,儿子不争气,把家业败坏了,你说我可怎么是好?这事被三媳妇知道了,她说:阿玛,你别难过,你的病我能治好!大嫂、二嫂一听,问;他三婶儿;你什么时候学的萨满? 三媳妇说:我一不会跳神,二不会诊脉,就会四句喳儿。老头儿忙问:是哪四句喳儿? 你说吧!三媳妇说:咱家七口人,家穷火攻心,勤劳能变富,黄土可生金。 老头儿一听这话,正中病根,当时精神好了许多,他强强巴巴支起身来,说:三媳妇,从今往后这个家由你当!三媳妇忙说:阿玛,这可不行,我一个妇道人,上有两个大伯子,两个嫂子,身旁有丈夫,要是传扬出去本家四邻的知道了,还不讲成八台大戏啊! 老头儿一听,更宾服三媳妇。第二天,他拄着拐棍请来本家的老辈人,站在祖宗位前,当着大伏儿的面,把当家的大事交给了三媳妇。三媳妇先是不接,后来被通得没法了,就说:阿玛,实在让我当家,有一件事得依着我。 什么事,你说吧! 三媳妇说:眼看要开春了,种地时要留出两亩地种白菜,再买两口小猪。 老头儿算计算计,种两亩白莱没什么难处,两口小猪的钱也将就够了,就说:行就依你。 三媳妇说:还有一件事,从令天起,咱们家的人,不管是谁,从外面回来,都要抓把土带回来。 老头儿说:行,也依你。 老大、老二见三媳妇当家,心里嘀咕:驴驾辕,马拉套,老娘们当家瞎胡闹。可这事是老头儿做主的,又不敢吭声。就这么,白菜种上了,两口小猪买上了。到四五月,眼见粮食囤露了底,老大、老二两口子正要看看无米之饭三媳妇怎么往上端。 只见三媳妇不急不慌,吩咐家人把猪杀一口,把白菜砍一垄。从这天起,顿顿白菜炖猪肉。每顿吃饭,三媳妇亲自把勺,每碗菜里放两片肉,不吃空头一碗,不添第碗。 吃完第一口猪又吃第二口猪;砍完头一垄菜,砍第二垄。虽说粮米不足,有菜对付着,也就渡过了饥 荒。 到了秋天,新粮下来,难关过去了。 再说抓土这件事,本来不难,可哥儿三个闲散惯了,都懒得动手。第一天,老三头一个空手进院,三媳妇抹下脸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别的话没有,你去抓一把土补上。老三想不去,可他媳妇是一家之主,再加上有老头儿给撑腰杆儿,哪敢不听?老大老二一看,三媳妇连自己当家的也不给留面子,也就没敢再说什么。 什么事都架不住天长日久,过了一年,院里的土堆成了堆。到了第三年,堆得像个小山。老大的馋病,老二的懒病,老三的游手好闲病,也渐渐扳了过来,日子过得强多了。 这一天,从南边来了两个取宝人,一个老的,一个小的,围着院里的土堆转转不走。 老取宅人对三媳妇说;大姐,这堆土俺们要买,你卖不卖?三媳妇说:这是咱们全家日积月累攒的,不能卖老取宝人又说:咱们买,不能让你吃亏多给钱 三想妇说钱多钱少是小事,这堆土是垫猪圈踩粪的,没有粪明年搁什么种地?老取宝人一看买不来,只好说:土咱不买了,今晚上得麻烦你,在你家找个宿。三媳妇说:谁出门也不能背着房子背着炕,走到哪儿了,哪儿就是家三媳妇安顿他俩在西下屋住下了。 从两个取宝人要买土堆儿,三媳妇心里就划魂儿,暗想,十堆有什么用呢?她一边想着,一边给两个取宝人送饭,刚走到西下屋门口,只听小取宝人对老取宝人说:老师傅,她不卖就不卖呗,你干什么还说多给钱?老取宝人说:你不知道,她那土堆里有个金马驹,每天半夜出来一趟。今晚咱俩把它抓住,她不卖咱还省着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三媳妇在门外半点儿不漏地听去了 这天晚上,三媳妇吃过饭收拾完,一直没睡觉。快到半夜。她把窗户纸舔破个眼儿不眨眼皮地往外看。 突然一道金光,从土堆里冒出来,接着一个金灿灿的小金马驹咴咴叫着,四蹄遛开围着土堆转圈跑。两个取宝人手拿着一个大口袋,啖喽地唤,三媳妇麻溜下了地,点着一盏灯,哗啦一声打开门。凡是牲裔都愿意奔亮光,金马驹见屋里有亮,一溜烟跑进来。三媳妇手拿她的裤子,金马不偏不斜,钻进裤裆里。常言说金银入库(裤)。三媳妇就用这法子得到了金马狗。 媳妇得到金马驹,把柜开开,装了起来。两个取宝人喽喽唤到天亮,也没抓到啥,第二天一看,完了,土堆里的金马驹没有了,只好走了 得了金马驹,全家都乐了,日子越过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