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华民族的抗战史上,除了浴血奋斗的中国人之外,还有不少名声显赫的外国友人,如白求恩、柯棣华等。但若要说声名最响的、影响力最广的一个集体,无异于美国人陈纳德的飞虎队。 二战后期,美国对日宣战后,美国成为中国的盟国。为我国抗战事业做出了不小的贡献,提供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支援,而这其中最为我们熟知的无疑是美国的飞虎队。 以陈纳德将军为首的飞虎队援华抗日的传奇故事,是中美军事合作史上最为壮美的一章。这支力量是中国助战的外籍军团中知名度最高的一支。然而大家可能没有想到的是,美国的这支飞虎队实际上并非美国的军事援助,而是民间组织的雇佣兵。 《飞虎队:陈纳德和他的美国志愿者,19411942》中揭示了这段扣人心弦的冒险历程,也向我们展示出这个充满勇气和胆量的故事。这是一部经过全面修订和更新的关于飞虎队的权威史著。 作者丹尼尔福特是一名美国陆军的退伍老兵,曾在越战期间担任战地记者。他毕生致力于记录和研究20世纪的战争。他广泛参考了美、日两国的历史档案,并采用了大量当事人的回忆录和访谈材料,力求还原真实的历史场景和历史人物的本来面目。 为了使这部作品与时俱进,作者又根据美国、英国和日本学者的最新研究成果进行了全面修订。包括埃里克希林和特克斯希尔在内的美国志愿航空队老兵提供了很多新材料,加上新近发现的日本和新西兰飞行员的回忆录,使得本书呈现的历史面貌更加丰满。 一、飞虎队的灵魂人物陈纳德 飞虎队的正式名字叫美国援华志愿队,英文名字是AmericanVolunteerGroup,简写就是AVG,飞虎队指挥官为美国人克莱尔李陈纳德。 陈纳德,原名克莱尔李谢诺尔特,于1893年9月3日出生于美国一个小农场主家庭。中学毕业后,进入克里佛航空学校;一战爆发后,进入本杰明哈里逊堡的军官学校受训。1920年获得飞行员职位,转入正式飞行。 1917年4月美国对德宣战,已经有了两个孩子的他应征入伍,在士官学校学会了开摩尼式飞机,开始了他的飞行生涯。1937年春,他重新加入了美国空军,他终因锋芒毕露而长期不得志,被派去领导一个飞行小队。而后由于低血压和吸烟造成的慢性支气管炎,以及过多震耳欲聋的俯冲给他的听力造成了严重障碍,他的身体垮下来了。他被内定为退伍人员。就在此时,他有了到中国的机会。 1937年国民党为把中国空军整顿好,请前美国航空队飞行员罗伊霍尔布鲁克顾问推荐人选,他推举了47岁的陈纳德。中国航空委员会便发出邀请,陈纳德异常兴奋,马上退出了美国空军,于1937年5月抵达中国。 陈纳德经过调查,发现在30年代发展起来的中国空军缺少飞机和飞行员,飞行标准也低得可怜。空军自称有500架飞机,但能够起飞的还不到100架。考察结束之时,抗日战争全面爆发。 陈纳德接受宋美龄的建议,在昆明市郊组建航校,以美军标准训练中国空军,他还积极协助中国空军对日作战。 二、飞虎队闻名天下 1941年,陈纳德接受国民党政府的委托,前往美国招募飞行员,重金招募美军飞行员和机械师,以平民身份参战。1941年7月中旬,陈纳德回到中国时,已有68架飞机、110名飞行员、150名机械师和其他一些后勤人员到达中国。 8月1日,蒋介石发布命令,正式成立中国空军美国志愿大队,任命陈纳德上校为该大队指挥员,以高价采购战机供其使用。这些飞机的前面都涂上了鲨鱼头,而中国老百姓没有见过鲨鱼,看见鲨鱼巨大的眼睛,张着嘴,龇着牙,就像是会飞的老虎。后来美国飞行员知道了这个称呼,就把这支部队称为了飞虎队。 1941年12月7日,陈纳德率第1中队和第2中队到昆明。20日,防空台侦测到一批日机向云南飞来,陈一白将军急告陈纳德所有战机都升空迎击。之前入云南人民饱受日机轰炸之苦,日机有时甚至在无战斗机保障护航的情况下,就出动轰炸机起飞进行轰炸。当天,入侵日机10架,被击落6架,击伤3架,志愿队无1架损失。志愿队初战告捷,昆明各报相继报导战斗经过,志愿队此战成名。 这场久违了的空战胜利,极大鼓舞了自1940年零战出现在中国战场后被压抑许久的中国军民士气。从此,插翅飞虎队徽和鲨鱼头形战机首闻名天下,其飞虎队的绰号在战时迅速传播。 由于昆明的地理位置特殊,是中缅公路的必经之地,因此日机经常来犯。当飞虎队到来之后,经过几次空战,日军战机再也不敢来犯。 由于政治上的分歧,抗日战争即将胜利之际,陈纳德被迫辞职,乘坐飞机回国。临别之时,蒋介石和宋美龄亲自设宴送行,并且授予陈纳德将军当时国民党政府最高军事荣誉青天白日勋章。 陈纳德回国后不久,日本便宣布投降了,没能见证这最后的胜利时刻成为他的遗憾。战后,飞虎队大多数队员均得到了中国政府的嘉奖。有十多名飞行员获得美、英政府颁发的飞行十字勋章。 三、纯正的雇佣兵部队飞虎队 国民政府的战机和飞行员在作战中损失较大,加上采购飞机运送、组装、试飞、换装需要不少时间,导致战争初期中国空军被迫使用许多更加老旧的战机升空作战,并过早地在残酷的消耗战中将本来就不多的战机和飞行员损失殆尽。 面对无兵可用的窘境,宋美龄才设法与陈纳德联络,耗费十余倍于中国飞行员、数倍于美国飞行员的薪水聘请美国飞行员,同时花重金保障其生活。 根据民国政府与美国飞行员签订的合同,每一位飞行员都能获得不菲的报酬:飞行员月薪600美元,小队长月薪650美元,中队长月薪700美元。另外击落每架日机有500美元奖金。与此相比较,1年后美国陆军航空队飞行员月薪最多也只有347美元。 军械师的拜斯登回忆:1941年春天,我的哥们儿跟我说,中国空军想要一些美国人过去。我不是飞行员,我当时作为一名军士一个月赚70美元,而中国人给我的工资是300美元一个月,比我已经习惯的多得多了,所以我决定试一试,于是和他们签了一年的合约。 不仅如此,这些飞虎队队员在中国的生活水平之高,是当时的普通中国人无法想象的。根据陈纳德提出的要求,国民政府应给每个飞行员提供单人房给全体人员提供分隔、独立的浴室及厕所给每五十个人提供游戏娱乐房。这些房间应该有打牌桌、游戏桌或乒乓球桌。实际提供给这些人的则是星级酒店的服务。 这一标准在美军来华参战后依然延续,并成为各地的沉重负担:仅昆明一地的美军每天就要消费黄牛约100头。昆明一度将当地的黄牛全部宰杀以供应美军肉食,后来不得已改用水牛肉继续供给。直到后来连水牛也供应不上时,国军还设法为美军提供了不少牦牛肉。 在陈纳德的回忆录中,他毫不隐讳地说,飞虎队组建之初,顶多只有十余人能胜任P40的驾驶。其他飞行员此前只飞过高空大型轰炸机、鱼雷轰炸机、运输机或水上巡逻飞机。 由战场上的特定情境所导致,几乎每一场战斗的战绩,都存在着被夸大、重复计算的问题。1941年12月23日,日军的60架三菱重型轰炸机及一大批护航战斗机从曼谷和金边的机场起飞,对缅甸首都仰光实施轰炸。飞虎队与英国皇家空军的飞机升天拦截,双方展开激烈战斗。 战斗结束,飞虎队飞行员宣称击落日军飞机6架,英军的水牛战斗队宣称击落了3架,盟军宣称的击落总数为9架。但日方的记录显示,这场战斗,日方的实际损失是5架。 追问飞虎队击落日军飞机的真实数字,贯穿丹尼尔福特的全书。他采用的办法是,将每场空战后飞虎队队员自己宣称的击落日军飞机数量,与日军自己记录的这场战斗的损失数字对比。为此,丹尼尔福特查阅了数以千计的日美英三国的战斗报告。他认为,日本方面的记录是可靠而有说服力的,拥有清晰的、无法造假的细节。 至于飞行员们在战斗中的反应,也都是五花八门的恐惧,唯独绝对没有大义凛然的慷慨赴死。然而这一切并没有掩盖住飞虎队战斗的意义:在1941年到1942年间的战场上,他们在空战史上创造了属于自己的记录;在战争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他们取得了辉煌的战果;在我们整个历史上,最需要英雄的时代,他们挺身而出,成为英雄。 关于陈纳德和飞虎队的著作、论文、电影以及电视节目可谓层出不穷,但该书并不是又一本一味颂扬的著作。《飞虎队:陈纳德和他的美国志愿者,19411942》拨开环绕在飞虎队的层层历史迷雾,力求还原那段历史的真实场景和历史人物的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