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看这是我今年新得的3个奖状,期末考试我是班里第三,全校第九,下次我一定争取再进步一些。14岁的倩倩站在奖状前,手里紧紧攥着家里唯一一张父亲的照片,小声地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爸爸,姥爷病得很厉害,每个月都要住院。妈妈今年没买年货,我知道是她舍不得。妈妈过得太累了,如果让她再找个新家,你会生气吗。。。。。。 话音刚落,院门响动,倩倩赶紧收起照片,擦了擦眼泪又开始做家务。 看到家里来了人,倩倩妈妈张娟边打招呼边用湿毛巾擦着衣服上的灰尘,不好意思地说:家里简陋,你们别嫌弃,但是不脏,孩子和我经常收拾卫生。 虽然只有39岁,但张娟头上却长了不少白发,被问到家里的情况,她笑了笑,没有吱声,过了一会儿把倩倩支到伙房做饭,才张嘴讲述自家的故事。 我6岁那年没了妈,我爸没再娶,一个人把我拉扯大。没想到倩倩没出生时他爸就没了,后来孩子刚满月又得了脑炎,爷爷奶奶不稀罕这个孙女,我带着孩子回了我爸这,再也没走。张娟说完笑了笑,始终没让眼泪掉下来。 张娟一家住在山东一座海滨城市的普通农村,因为没有母亲,张娟从小就会操持家务,节俭又能干。2004年初,情窦初开的张娟和同村小伙刘鑫相识,两人很快确立了关系,因为双方家庭条件都一般,两人决定去外面打工挣钱结婚,这样就能减轻老人们的压力。 2006年初,小两口终于成家,几个月后张娟发现自己怀孕了,一家人都期待着新生命的到来。谁料就在孩子出生的前2个月,刘鑫外出返乡的路上出了意外。 倩倩照顾姥爷吃药 当时家里人不敢和我说,让我在家等着。我挺着大肚子做好饭等他们回来,直到晚上10点多我婆婆才和我说了实话,就觉得一瞬间天昏地暗,脑子空白、耳鸣。张娟说完,还是忍不住哭了。 2007年7月份,倩倩出生,但是一家人都高兴不起来。张娟是个要强的人,公婆的态度也逐渐冰冷。闺女,回来吧,你爹养了你这么多年,还怕再养你和你的孩子吗?张娟父亲哽咽着和女儿通了电话,第二天就把女儿和外孙女接回了家。 日子一天天过去,倩倩也长成了大姑娘,10岁生日时,张娟把家里的事情都告诉了倩倩,倩倩没有因此消沉,而是越发地努力学习,一写完作业就争着帮姥爷和妈妈干活。 妈妈第一次把爸爸的照片拿给我看,我觉得好神奇,爸爸和我就像是‘复制粘贴’一样,从那之后我有心事就会拿着照片和爸爸说,我相信他一定能听到。倩倩说。 孩子得过脑炎,我一开始很怕她智力会受到影响,没想到从上学到现在成绩一直很好,她姥爷去哪都要‘炫耀’自己这个外孙女,我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也为她骄傲。张娟说。 日子虽然拮据,但是祖孙三人过得充实、踏实。2020年3月,倩倩姥爷开始喘不过气,剧烈咳嗽,后背痛得不能起身。老人舍不得花钱,一直在村里卫生室买消炎药吃,没去医院做检查。 那天的情形我记得很清楚,医生把我叫出去,说你父亲的时间可能不多了,肺癌晚期。说看我们的家庭条件一般,如果困难的话就保守治疗吧。张娟边说边擦眼泪。 倩倩家的伙房 想想父亲也是个苦命人,张娟开始想办法四处借钱,但身边的亲友也多是庄稼人,日子也都不是很富裕。无奈之下,张娟只好听医生的话,采取药物保守治疗,每月到医院做一次化疗。如今父亲已经虚弱到不能行走,张娟为了照顾老人不敢离家打工,欠下了7万多元的外债。 欠的钱我来还,我真的想让我爸多陪我们几年,他一辈子太苦了,到老又得了重病。。。。。。张娟再也说不下去,哭成泪人。 妈妈,我有个愿望,你能答应我吗?我这次成绩还可以,你说过如果保持班里前三你就实现我一个愿望。倩倩撒着娇和妈妈说。 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买,我就是想让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如果那边不让你带我过去,我就住在姥爷家,照顾他。我不想你为了我一辈子受罪。说完,张娟把女儿抱在怀里,傻闺女,妈一辈子都会不改嫁,怕你受委屈。张娟说。 老人病情发展迅速,如今一个月的治疗花销在6000元左右,村里给老人办了大病统筹还有低保,但张娟不能出去打工,资金压力仍很大。我爸过年气得不吃饭,说自己没用,不想治了,你不知道我当时那个心情,像被刀割一样,张娟说,倩倩马上要上高中了,她还有个大学梦,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得供她上学。日子太难了,但是决不能放弃,这就是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