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首例！一男兽医感染猴B病毒死亡，曾解剖两只死猴子，致死率

　　导读：中疾控通报详情。
　　据人民网，7月16日，《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周报（英文）》报告了我国发现的首例人类感染猴B病毒病例。
　　报告显示，患者为一名53岁的男性兽医，在北京一家专门从事非人灵长类动物繁殖和实验研究的机构工作。他在2021年3月4日和6日解剖了两只死猴子，一个月后出现了恶心和呕吐的症状，随后发烧并出现神经系统方面的症状。患者曾在几家医院就诊，最终于5月27日死亡。
　　据悉，这是在国内发现的首例人类感染猴B病例的病例。在此之前，我国没有报告过猴B病毒感染致死病例，临床上也未发现明显的猴B病毒感染病例。
　　什么是猴B病毒？
　　据报告，猴B病毒的历史及命名可追溯到1932年，一位实验室工作者被表观健康的恒河猴咬伤手，15天后死于进行性脑脊髓炎。
　　1934年，科学家Sabin从该病例的神经组织分离出类似疾病的疱疹病毒，并在兔子身上成功复制。他将其命名为疱疹B病毒。国际病毒分类委员会于1999年将其定义为猴疱疹病毒I型。
　　猴B病毒是猕猴体内的一种地方性疱疹病毒，通常通过直接接触和交换身体分泌物水平传播。这种病毒在自然宿主猕猴中并不明显，但约有60例致病性人畜共患猴B病毒感染病例零星发生，致死率为7080，比埃博拉病毒的50致死率还要高。此前，人畜共患的猴B病毒感染者主要为北美的灵长类动物兽医、动物护理人员或实验室研究人员。
　　资料显示，猴B病毒感染的发病机理与HSV（单纯疱疹病毒）相似，病毒首先在上皮组织中进行第一次增殖，而后入侵神经细胞，一般在感染3周后猴B血清中出现B病毒中和抗体，病理变化包括在舌背部出现水泡，嘴唇边缘或者其他腔道的黏膜水泡逐渐破裂，出现疱痕，一般在2周后痊愈，同时猴子还可能出现严重的角膜炎。
　　人感染猴B病毒，大多病例都与猴子直接接触有关，如抓伤、咬伤、或黏膜接触了猴子的体液或是分泌物。
　　但与1932年被猴子咬伤感染的研究者不同，根据报告内容，本次患者只是解剖了两只死猴子。
　　4月17日，科研人员收集了该患者的脑脊液，用下一代测序（NGS）获得了285个阅读，表明患者脑脊液中可能存在疱疹病毒感染。为了进一步确定病因，又从该患者和两名密切接触者（1名医生，47岁，男性；1名护士，25岁，女）身上收集了一些试样，包括脑脊液、水疱液、血液、鼻拭子和口咽拭子，于4月19日被送往中国疾控中心国家病毒性疾病预防控制所。
　　实时聚合酶链式反应结果显示，只在患者的脑脊液标本中，BV基因组检测为阳性（阈值周期：34），而在患者的其他标本和所有密切接触者的标本中，BV均为阴性；此外，VZV病毒、猴痘病毒和正痘病毒的所有检测均为阴性。这一结果证实了中国首例人类BV感染病例。
　　过往病例：女工被恒河猴排泄物
　　溅入右眼42天后死亡
　　中疾控报告中提及，1997年曾有一例人感染猴B病毒后死亡的病例，也是在灵长类动物中心发生的。
　　1997年12月10日，一所灵长类动物中心中一名22岁女工，在被一只恒河猴的生物物质（可能是粪便）溅入右眼的42天后，死于猴B病毒感染。涉事猴子身份不明。
　　调查发现，事件起因于在1997年10月29日，当时该工作人员在例行捕获自由放养的猴子、移入笼中时，没有佩戴护目镜。因为她从事的活动涉及笼子里的猕猴，灵长类动物中心判断，通常来说，这些活动暴露于B病毒的风险很低。发生上述暴露后，这名女工拿着纸巾擦了擦眼睛，大约45分钟后，又用自来水冲洗眼睛23分钟，但没有提交事故报告。
　　到了11月8日，女工的眼睛红肿起来。她随后到急诊科医学中心进行了伍德灯检查（Woodslampexamination），但并没有发现存在眼部疱疹感染的典型树突状角膜病变。急诊科医生咨询了传染病专家，根据所报告的接触情况，以及在皮肤粘膜接触后没有发现B病毒的传播，传染病专家得出结论：B病毒感染可能性不大，但也建议在未来几天内到传染病诊所进行随访。急诊医生开了磺胺眼药水。
　　11月11日的时候，这名女工发现眼部症状正在恶化，转诊至一位眼科医生，他询问了其最近一次被猫抓的病史，并开了强力霉素用于治疗猫抓热继发的疑似帕里诺眼腺综合征，还做了常规眼细胞培养。此外进行了对巴尔通体的确认性血清学检测，结果呈阴性。
　　11月13日，由于右眼眶后疼痛加重，出现畏光、厌食、恶心和腹痛，这名女工向另一位眼科医生寻求治疗。与传染病专家再次协商后，该工人因怀疑感染了B病毒而立即住院。入院时体温正常，住院第一天达到101。4华氏度（38。6摄氏度）。体格检查发现一个肿胀的右眼眶结膜炎和一个小的压痛右耳前淋巴结。实验室检查尿中发现微量蛋白尿。脑脊液（CSF）分析发现每毫升有8个白细胞〔83淋巴细胞（正常：010个细胞，100单核细胞）〕。用于westernblot检测的血清和用于B病毒培养的脑脊液标本和眼拭子被送到B病毒研究和资源实验室。所有以前收集的眼培养物都是从商业实验室取回的，以尽量减少对实验室工作人员的生物安全危害。
　　入院后2小时内开始阿昔洛韦治疗（每8小时静脉注射15mgkg）。11月14日，当右三叉神经第一和第二支出现水泡样疹时，改为更昔洛韦（每12小时5mgkg）。头部磁共振成像（MRI）正常。水泡在接下来的一周内消失了。11月19日，患者出现明显的中颈高胸背部不适，但经过8小时后症状缓解。所有症状均得到缓解，11月24日，该工人接受更昔洛韦静脉治疗出院。
　　尽管不间断地进行更昔洛韦治疗，但是到了11月25日，她醒来时右脚无力，无法排尿，下腹疼痛，随后迅速进行性上升性脊髓炎。再次入院检查发现右腿严重无力，左腿中度无力，双侧握力下降，尿潴留。MRI显示异常从颈髓延伸到上胸髓。这名工人在13小时内选择性插管，C2尾端出现弛缓性麻痹。
　　神经病学顾问考虑了病毒后急性脱髓鞘性脑脊髓炎的诊断，并进行了短期血浆置换和类固醇治疗。11月30日，癫痫发作（面部和眼部不自主活动）开始出现，福斯卡净（因其毒性通常不建议用于B病毒感染）添加到更昔洛韦治疗中。在12月1日至9日期间，工人患上了医院获得性肺炎伴菌血症，随后出现成人呼吸窘迫综合征。重复核磁共振显示异常从中脑延伸到胸段脊髓。12月10日，这名工人死于难治性呼吸衰竭。
　　中疾控的这份报道还显示：11月13日和11月14日，女工在医院进行的眼部和脑脊液培养物在B病毒研究和资源实验室检测时呈B病毒阴性。11月13日和11月21日采集的血清经westernblot检测对B病毒的反应性，分别显示不确定和阳性反应，证实B病毒感染。
　　会出现人传人吗？
　　据报告，此前全球约有60例致病性人畜共患猴B病毒感染病例零星发生，致死率为7080。尽管二次传播的风险较小，但也发生过一例人际传播的情况。
　　但本次兽医的密切接触者的标本中，BV均为阴性，只在患者的脑脊液标本中，BV基因组检测为阳性，说明未造成人与人之间的传播。
　　目前来说，猴B病毒存在三种基因型。1、恒河猴和日本猕猴分离株；2、豚尾猴分离株；3、食蟹猴分离株。三种基因型中只有恒河猴分离的毒株感染人类时可致死，其他分离株尚未发现感染致死的事例。
　　此前，人畜共患的猴B病毒感染者主要为北美的灵长类动物兽医、动物护理人员或实验室研究人员。长期以来，非人灵长类动物在生物医学研究中，应用越来越广泛，这对工作人员的健康及对试验研究的影响也日益受到重视。
　　但相关资料显示，目前针对猴B病毒没有有效的疫苗和药物，因为是小众病例，疫苗的研究和开发也并不积极。全面了解猴B病毒，并采取适当的预防措施才能有效地避免猴B病毒的感染。
　　报告最后在总结时提到，首个病例的发现，这意味着猴子的B疱疹病毒可能对职业工作者，如灵长类动物兽医、动物护理人员和实验室研究人员等，构成潜在的人畜共患威胁。有必要在特定的无病原体恒河猴群体的发展过程中消除猴B病毒，并加强对中国实验猕猴和职业工作者的监测。
　　21新健康综合自丨人民网、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周报、健康界、中国绿发会、中原健康网
　　编辑丨李欣夷
　　图片来源丨图虫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