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一直写我的一个忘年交老张,不幸他去世了,我也停更了,人生不易,逝水年华,我也步入中年的行列,再也没有20多岁的青春朝气,有时吃一顿简单的饭菜就觉得挺美好,生活趋于安静,身边好像越来越安静。我喜欢这样的生活,甚至有时候想等老了的时候就每天在我的魅力西北小城转转也是美好的。 公元1998年,我参加中考的一年,其实现在想想整个初中时代是懵的,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好像就是上学,晚自习,考试,分班这些。那个年代的学生不像现在有网络有手机,早恋的都少。回忆的画面总是昏黄的天,总是那些有土豆的菜不咸不淡,好多同学也记不清了,只是影响中有个朝鲜族同学和一个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衣服同学,再努力一点的想,好像还有一个腿挺细屁股很圆同学吧。很多老师也没什么影响就记得很严格。别人上学生活是什么样我不知,但我的生活确实是这样,跟天气一样,跟回忆一样,一片昏黄。 我出生农村,所上的初中也农村中学,在当地有很高的名声,总有别的地方的学生转到那里,也有一些朝鲜族的学生。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叫金梅的同学,初来班级第一印象就是穿着一件淡绿翻驳领的西服,淡粉的裤子,头发是短齐的,脸很白,嘴上摸了口红,好像穿了不是很高跟的皮鞋,走路胸部有些颤的样子,现在如果回忆起来她肯定是比我们的年级要大一点的,但在当时我们没研究过这些,只是偷瞟了一眼又不经意的看一眼的情形,来到班级就坐到最后面的一排,因为距离远几个月也没说过话。 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模拟考试进行了几次,到最后三个月的时候就分班了,按成绩分的,我当时考了第九名就分在了一班,匆匆忙忙的搬桌子去一班报道,原来的班级都散了,一切安顿好后,我偷偷在班级里了瞅了一圈没看见金梅,只知道她前几次的成绩都不好,这次不知道分在了几班。话说这个同学来到班级后成绩一直不好但好像从来没放在心上,每天都把脸描画的很浓,老师当着班级同学的面说过她几次,但依然我行我素,虽然她不是那样合群,但男孩子包括我都喜欢偷瞄她,感觉看见了很冲动也很爽。 我也没有那么多少时间去找她,只是在一个晚自习放学时,看见一个男人搂着她走路,在那个年代这是不常见的,同时也在我没见过世面的心里起了波澜,想看又不想看,不看又见不到这样女生,在中考的最后三个月中总是纠结的。也在我的心里埋下去不掉的东西,摸不掉的冲击。直到多年后慢慢才明白这可能是种暗恋也可能是种占有欲望,所以我一直说一切是昏黄的,记忆也是昏黄,但这个金梅确是清晰的,现在过去二十多年依然清晰的记得那走路发颤的胸部,那红色的嘴唇。 中考来了,我们是镇里的初中,考试时要所有人都去县里考试,一共两天统一住在一个培训学校的寝室里,集体在他们食堂吃饭。那是我第一次去县城里面,真的很难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第一次去县城,走之前爸爸给了70元钱,让拿着当零花钱,那对我来说是巨款,最后一分钱都没花,因为食堂吃的饭真的很好,比我平时吃的要好的多,我觉得很满足,有些带肉的菜一上来就抢光了,那场面历历在目。三天的考试很快,很紧张,现在的学校都是楼房,虽然墙面斑驳但对我来说觉得怎么有这么好的教室,在考完试的间隔时间里看街上的马路真宽真好,人们穿的衣服也好看,女人都那么好看丰满,车也多,那么多的汽车,看也看不够。 漫长的等待开始了,等待成绩的日子里就在家里干活,拔草,喂牛等等一系列的活,爸妈不说我也要干的,因为我觉得自己长大了,不能吃闲饭,那时家里没有电话,同学们也没法联系,大都在家务农干活。因为这个一小段时期可能就是农村孩子人生的分水岭,考上高中就去县里上学,考不上就不会上学了,在农村里务农,娶妻,生子,一辈子跟上一辈子的人没区别了。考上了高中就可以继续上但家里也要有这个条件。每天除了务农就没啥事情干了,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问你考的怎么样之类的话,慢慢的就没人提了,我是可以干农活的,不怕累不流汗,但内心却是不喜欢的,我喜欢看书,喜欢了解外面的世界但没有办法,我只有漫长的等待,有时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睁着眼睛看房顶棚,有几次也想起来金梅,甚至想起来那走路颤颤的样子,梦里也更大胆的幻想过那颤颤的原因 等待从开始的无聊变成了煎熬,我开始害怕,害怕自己考不上,害怕我在家过一辈子这样的生活,在内心深处我是害怕的,我见过县城的样子就再忘不了,这种煎熬和害怕慢慢变成了恐惧。 日子到了,很早就起床了,妈做好了饭,爸把自行车收拾了一下,空气的安静的,谁也没说什么,可能还有心跳声吧。我知道他们也在期望我考上高中,一句我去学校了就离开了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