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妈妈是怎样的咒骂我,我的头脑会自动屏蔽这些。因为我承受不了。 你就是个害人精,跟了谁害死谁! 仔细回想,想起她说的这句话。可是我还是浑然麻木的,好像不是对我说的。我似乎还是可以把她当成柔弱的妈妈,处处悉心照顾她的感受,哪怕她什么回报也不会给我。我只要和这个源头用美好的善意连接就够了。 好不容易连接上,现实就撕开了幻像的幕布,展露出她丑陋的样子。 小时候得不到妈妈的爱,现在爱妈妈也不成了。 的的确确,她是这样说我的。 好像是一场戏剧,在我面前表演,她像一个幻像。 世上本没有母亲,母亲是一场幻像。 她恨恶的看着我,牙尖嘴利的把我榨干吃人血馒头,又逼问我是不是要打她,在我面前跪下,又爬窗户要跳楼,哭天喊地,赖在地上 她的躯体里酝酿的多么深厚的恨意,像个冤魂,无处申冤,向我讨债。 小时候,看见路上的年轻的女人,我都会盯着她们看,若是哪个女人露出了慈爱温和的面容,我就会凑近她,想从她身上捡到一丝妈妈的气息。哪怕是她无意间漏出来的也好。 要是哪个人有着温和的眼神,我的心里定是开心极了,又极为慌张。像荒漠之中浇灌了雨水,竟不知如何迎接。 我以为这是最惨痛的了。 没想到,比没有妈妈更黑暗的,是妈妈是诅咒你的女巫。 不然,我怎么会有那么深的不存在感、不配得感,不然,怎么会有那么深的自责、消极、无力。 这还不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