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冬天,新年即将到来,公婆也不用去工地了,这时候他们不像平时一样的忙碌,心情也就稍微的放松一点。天气格外的寒冷,小梅家里客厅没有装空调,只有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取暖,而公公取暖的方式就是每顿饭喝上几两白酒,促进血液循环,小朱则不管再冷,都要两个手打游戏,打到半夜两个手冰凉,脚也冻得犹如冰铁般扎人。婆婆到顶楼晒完被子后,则拿着遥控器找她看过的宫斗路,或者平穷媳妇嫁入豪门之类的民国苦情剧,而小梅则偶尔在门外来回走动,偶尔又打开视频学习跳操,觉得累了就往自己卧室里一躺,她想看书但看不进去,想下楼跑步但是缺乏动力和意志力,只有在家里走走停停,一些小运动来缓解她肥胖的焦虑症 天晴了小梅会跟公公还有小朱一起去花鸟市场挑几盆绿植,公公最喜欢的是红掌和白掌,婆婆和公公的喜好一样,只喜欢这两样,小梅则单独挑选了几盆很小的多肉,打算放在窗台的石板上作为房间的景点,也给自己的卧室带来一点情趣,缓解一下枯燥无味的生活。而这几盆绿植倒是比小梅更早的进入了新家的状态,一颗颗长得绿油油,公公三不五时的给它们浇水,把它们拿到阳光下晒晒太阳。 武汉的天气犹如性情不定的中年妇女,一会阳光明媚,隔天就会乌云密布,冷风袭来。一个寒冷下午,小梅打了一盆热水要洗脚,因为家里地砖实在是让她觉得寒气进入了骨子里,这几天她每天洗至少2遍脚来驱赶寒气,即便这样仍然也缓解不了她的怕冷,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宫寒吧,她个子矮小,冬天容易吃胖,穿的再多脚也总是冷到骨子里的那种。 就这样持续的冷了一个礼拜,天空突然飘起了白色的棉絮一样的雪花,慢慢的越来越密集,颗粒也越来越大,天空中犹如仙女撒花般的浮动着鹅毛般的大雪。雪花是斜着飘的,不一会地面上已经被覆盖成薄薄的一层,屋顶上也是初见白色雪的雏形,看了半天,小梅觉得也就那样,不如在被子里来的舒服,朋友圈全部是关于下雪的图片说说,好不热闹,于是一场大雪就这样成了象征性的事实。 到了第二天早上,小梅扒开窗帘一看,哇塞好家伙,大雪已经很厚了,大概看上去有7到8厘米的深度,已经足够给小孩子堆雪人,打雪仗,小区的树木都被大雪覆盖着,没有人经过,反而也让这雪景很好的保存下来。出于老人和小孩的出行安全考虑,物业还是安排了专人进行打扫,虽然有点遗憾和不舍,但也不得不看着雪白的大雪被清扫成一条条路面。 这场大雪让小梅心里生出一丝幸福感,想到自己小时候也经历了几次这样级别的大雪,在自己父母身边下再大的雪都不怕,而这场大雪让她不禁想起了自己高中时每天6点上早自习的经历,那时候因为天寒地冻,自己又要准备高考,压力大,家里也苦,自己也隔三差五的感冒生病,总是吃特效感冒药才能好,衣服也是穿不暖,坐在教室里脚冻得犹如冰铁,脸上冻得长了冻疮,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由于气温持续走低,他们早就拿出的火锅终于派上用场,公公煮了一锅羊肉汤,配上一些茼蒿,而婆婆一口都不吃,她最讨厌茄子和羊肉,确切地说是从来不吃这两样食物。因此婆婆在家里,公公很少烧茄子,都是单独炒一个时令青菜。 这个冬天,因为有了公公和老公在家里,又不是那么忙,做饭有公公,婆婆也少了一些牢骚,加上婆婆喜欢的儿子在自己身边陪着,她和小梅之间也就缓和了一些,可是某种情况下,婆婆和小梅单独共处一室的时候,气氛还是很尴尬僵硬。反正小梅也是无所谓,习惯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的她学会了沉默,学会了敷衍,面对一些事情小梅就是:是的,嗯,还可以这类的不表明态度和立场的话,也不过分的去争论是非对错,因为在婆婆那里,婆婆错了她自己也不会承认,其他人做错一点,那就得忍受她的唠叨与训斥,自己也没有必要去清白无辜惹得一身骚。跟不在一个水平层次的人不能沟通,小梅这样安慰自己 婆婆也就很自然的什么事情都望着自己的老公和儿子讲,也不把眼神朝向小梅,仿佛她就是一个透明的人,婆婆觉得跟不跟她讲无所谓,反正她有绝对的优势,这是她自己的家,他们首付给儿子的房子,哪天儿子离婚了她也就什么也不是了,她有的是拥戴她配合她的老公和儿子,婆婆得意的大说大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一起吃饭,讨论工地上的事情,或者某件新闻,小梅再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似乎永远也融入不了他们这个家庭,内心似乎总是有着某种防备和自卫的本能。 这也许是大部分儿媳妇的感受吧,外婆家是外人,在娘家娘家也把自己当客气的亲戚朋友,似乎自己成了无家可归,无依无靠的一颗浮萍,没有一处真正的港湾属于自己,她也想到回自己的老家买套房子以防止将来老了无处可去,可现实是她连养活自己都难,买房就不太现实,至少就她目前的能力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