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在哪里（姐姐）

　　散文：姐姐的祭日
　　文：张天科
　　逝者如斯。一恍间，我的三姐离开我们已离开我们快15年了，她的音容笑貌仍时常在我眼前呈现。
　　2007年阴历四月初八那天，是个令人痛心的日子。记得当时我在街道检查工作,中午十点二十分左右,我弟媳忽然打来电话说三姐让车撞了,让我赶快去医院,听到这话我急忙给单位的同事打个了招呼就往医院赶。
　　一路上我虽着急,但心并不慌,原因是我姐骑摩托车出交通事故已不是第一次了,前几次都并无大碍,我想这次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待我二十分钟后赶到医院看到我的弟媳和外甥悲声大哭的时侯,我一下傻了。忙问＂姐姐在哪里?＂弟媳指在太平间哭着对我说＂三姐已不在了＂,我说＂怎么可能？早上还给我打过电话＂。外甥凄哭着说＂十点十分出的车祸，被一快客面包车撞的，当时就不行了＂。我忙问＂司机呢＂？顺着外甥手指方向＂在哪＂，我走过去，不由分说给司机就是一巴掌，悲从中来，失声痛哭问道＂你他妈会不会开车，怎么开的？昨天我姐还在，今天就不在了，你还我姐姐＂。这时我的亲戚六人蜂拥而至，上来就是一顿拳脚，司机这时无话可说，也只有挨打的份了，不一会便被打得躺在地上鼻口流血。这时交警赶来了，要将肇事司机带走，被众人拦住不让走，原因是我姐出车祸到医院过去了快一个小时，车主连面都不闪，这怎能说得过去？在我们的坚持和围堵下，交警队答应让车主尽快过来协商此事。我们提出必须先拿三万块钱再说，否则司机不能带走。
　　当时我们村上也来了好些人，交警队怕事态扩大，调集了5.6辆警车、20多名警力，进行劝解疏导，失去了亲人，谁还听得进他们的话。不一会区乡政府派人来了，宝鸡市交警支队一名戴眼镜姓张的什么政委走上前来一阵喝斥＂闹什么闹，交通事故死个人算什么？全国一天要死多少人你们知道不知道？＂他的话刚一说完，就遭到众人一片骂声＂你他妈的是什么狗屁领导，还有点人味没有？难道交通事故死的人越多越好吗？假若这些人是你兄弟姐妹和子女，你今天还能说出这话吗？＂我外甥上前揪住哪政委的衣领让他把话说明白，众交警一看大势不好，赶忙拉的拉，劝的劝，才使政委一帮人拖身溜走。
　　就这车主半天不见过来，一直僵持到下午三点，宝运司安监处的几个人过来将钱交给我外甥，肇事司机才被带走。守了一中午，大家也饿了，出去随便吃了些饭，又往交警队赶，不管怎么说，我姐人不在了，总该有个交待。那一下午人围了一圈，交警队领导一看说＂你们心情可以理解，但这么多人守到这也没用，不如选些代表留到这等候处理＂。他的话众人未作理会，大家心想，人一走，事还能谈吗？说穿了就是赔付多少、怎么赔的事？不说个一二三，众人能走吗？交警队只好安排人员接待处理，并通知车主和宝运公司尽快前来协商，结果等了一个下午也未见车主来，协商只能是无果而回。
　　第二天，家里人经过协商，决定留一些人在家料理我姐的后事，派一些人到交警队协商处理事故。宝运司看来这方面的事经得太多，处理这些事他们自有一套手段和办法，派安监处几个人来与我们周旋，我们提出要见车主，他们说客运车是宝运司的，由宝运司负责，完后又让车险所的人给我们算帐，什么农村户口按上年人均收入平均值乘以10算下来人命价赔付不到3万，这让人怎么能接受？我们提出，我姐在保险公司工作，月均收入3000元以上，应按这个来计算，可他们说没有政策依据，不能按这个算，就这样又耗了两天，还是没什么结果。这明显的是在和我们消耗时间，我姐还在太平间呆着，尸骨未寒，肇事车司机在他们手中，人家一不慌、二不忙，纯粹在应付我们，这怎么行？家里人耐不住了，晚上组织人封堵了市政公路，并到宝运司客站去缠，事情闹大了，市区领导出面、公安出动，一运司头头脑脑才出现了，答应尽快处理，方才平息。
　　没过几天，交警队通知事故处理必须先做尸检认定，刚开始家里人都不同意，人出车祸本来身体就不完整，死了还要被解剖，是谁都无法接受，但国家制定的交通事故处理办法就这样规定的，谁也没有办法，抗了几天，不得已最后还是做了，尸检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被解剖，我的心快碎了........
　　我三姐虽出了车祸，但身体外表并无大碍，双目紧闭，长发披散，躺在那显得十分平静。最后的尸检结果是被客运车正面撞击，胸骨六根折断刺穿胸腔，头部耳下被长器刺穿一个小洞，当场死亡，肇事司机操作不当，应负全部责任。
　　等这一切进行完，我姐在医院太平间已经安放了快10天了，人生不能安生，死不能安息，岂不悲哉痛哉！眼看快夏收了，再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家里人经过商议，决定择日火化安葬。
　　去殡仪馆火化那天，家里去了很多人。我三姐所在的中国人寿宝鸡斗鸡分公司的领导和员工，她生前的同学好友、亲戚朋友足有八九十人。鉴于我姐生前在保险公司工作，在个险销售工作中取得的优秀成绩，人寿斗鸡分公司为我姐举行了庄重的追悼仪式。卢经理代表公司致了悼词，介绍了我姐的生平。我姐于2002年11月加入中国人寿斗鸡支公司，先后任业务员、业务经理、组经理，多次获斗鸡支公司优秀主管和＂十大展业能手＂、＂二级功勋奖＂和＂个险销售精英＂称号，是斗鸡支公司的业务骨干，她的英年早逝，使在场的人无不惋惜流泪。
　　我作为亲人家属在追悼会致了词，当我看到我姐安详的仪容，姐弟亲情一下涌上心头，致词时情不自禁放声痛哭，会场顿时哭声一片，我的大姐、二姐和弟弟早已哭成了泪人。我姊妹6个，我三姐排行老三，她性格外向，聪明伶俐，能说会道，心地善良，很能招人喜欢，可好人没好报，一生不幸，受尽艰难。
　　我三姐和我们姐弟感情至深，她的突然离去，我们无不伤痛。为了表达我对我姐的思念之情，在这个令人伤痛的日子里，特作诗一首，以思哀悼。
　　我是我姐，　　　　悲痛欲绝；
　　我呼我姐，　　　　英灵何在？
　　家中慈母，　　　　哭女不在；
　　我等姐弟，　　　　思姐心切；
　　其子失母，　　　　骨肉离别。
　　青山低头，　　　　大地悲哀；
　　我姐音容，　　　　永记心怀；
　　含笑人间，　　　　生灵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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