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灵魂拉出来暴晒二

　　北方的冬天很长，积雪覆盖房屋和山丘。人们很少出门，山村几乎与世隔绝。大人采购日用品，小孩子读书都要到相隔三里地的青山村。
　　家家户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偶然有大事发生无非是某家的儿子结婚，整个村子都会跟着热闹一天。但每年也偶尔有点新鲜的事情。
　　他怎么对我这么坏啊，几乎整个村子的孩子都跟在小荣子妈身后。荣子妈一边唱一边跑。
　　荣子妈是疯子，犯病的时候就又唱又跳，挨家的跑去砸人家的东西。这时的家家户户都紧闭房门，生怕荣子的妈闯进来。
　　妹子，你说说啊，老姚他这个畜牲，我骂他，他就给我灌粪汤。老姚他不得好死啊。老姚是荣子的爸。
　　荣子妈一边哭一边唱。荣子妈犯病就会跑到小乔家里对着乔的妈唱。乔的妈总是听完荣子妈闹完安静下来，再送她回去。荣子妈在乔的妈面前是安静的。
　　山坳里的人家不到晚上七点，家家闭户关灯。
　　夜长的看不到尽头。
　　爸，是不是真的不回来呢？这个问题乔再也不敢问妈。
　　大东告诉乔，你爸和别的女人的走了，不要你和你妈了。不信你问你妈。
　　乔并不相信大东，她有点害怕大东，但又是在没处躲他。隐隐约约感觉那件坏事就是大东干的。
　　大嫚家有小琴和海弟，只要看到乔就要讥讽，黑小乔，没爸的黑小乔。
　　荣子有点弱智，她要照顾三个弟弟。
　　隔壁的海婴和老海家有个很大的摩托车，老海的爸很会赚钱。多数时间看到海婴都是吃着乔从没见过的零食，乔不想看，回家在炉盖上烤土豆片。
　　乔最希望的就是冬天快点过去，只要过了冬天乔就可以去草地，去山上找紫色的老鼠花，或者锯末花，可以揪水败草吹好听的口哨。找一些好看的鹅卵石放在口袋里。
　　乔读小学了，在临近的村里。和山坳里的孩子都是同班，乔还是黑，但乔知道自己长的好看，因为老师在国庆汇演的时候总是让乔做主角。
　　乔只有在这个时候是被老师和同学注意的。
　　乔一直不明白，很努力的学习为什么总也赶不上小琴呢？
　　整个小学乔一直像荒野里的草，自生自灭。
　　我是真的笨呢，老师都不喜欢我。乔想到这总是很沮丧。
　　十六岁的乔，依然很黑，同学给她取了好听的外号，黑玫瑰，个头一下子蹿的很高，长成了婀娜的少女。
　　黑玫瑰，做我女朋友吧，高年级的江涛在门口拦住乔。
　　江涛高三了，整个学校的学生都怕他，老师也拿他没有办法。他见乔没说话，把一条手臂横在门口。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女朋友了，江涛说完打着口哨离去。乔有点害怕，也有点小小的窃喜。
　　江涛很高大，总穿蓝色的运动服，白色的旅游鞋。嘴角有细细的茸毛。总有一群跟班在身边。他转身走开时，身后的跟班哄笑着跟他一起离去。
　　每天放学江涛都跟在乔身后送乔回家。那条沟沟坎坎的小路不知留下江涛多少脚印。
　　乔知道他在身后，乔不说话也不回头。
　　很多高年级的女生知道了乔，特意跑到教室来看，有时候找乔的麻烦。但江涛知道很快就摆平了。乔有小小的得意。
　　下午课间的时候，江涛的跟班给乔送来一张江涛写的纸条放学后，在学校后面的树林见。
　　乔走进树林的时候，江涛已经在那了。
　　乔有点紧张挨着江涛的坐下，不知道怎样和这个大男生说话，事实上乔从来没有和江涛说过什么话。
　　风细细在小树林里窜来窜去，江涛的身上传来暖暖的汗味，他似乎比乔还更紧张，手里捏着条树枝在地上胡乱的画着。乔，我能吻你一下吗？江涛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紧紧地盯着地面。
　　嗯，乔象蚊子一样细细的应着。阳光穿过树叶，斑驳的打在江涛转过来的脸上，细细的毛孔里有闪亮的汗珠。
　　乔忽然觉得很渴，很热，树林里的风也好像停下来了，心狂跳不止，脸红的发烫。
　　江涛迟疑的用双手扳过乔低垂的头，慢慢的把双唇贴在乔的唇上。两个人一动不敢动，紧闭着双眼。
　　乔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只是这样的温暖乔注定无法抗拒。
　　我先走，你晚点再出来。乔一边走一边回头和江涛说。乔知道同学都知道她的事情，但乔还是不想被别人看到她和江涛在一起。
　　小琴妈去乔家里借面的时候看到乔，对着乔的妈直砸嘴，看看，看看，你家乔长的像花样好看。将来肯定找个好人家，你就跟着享福吧。
　　小琴妈一边往家走一边喷着吐沫星，咋长的呢，和老乔一点也不象。
　　乔照旧不让妈操心，放学就回家写作业。妈其实也没空管乔，总是忙完这样忙那样，她用勤劳证明她的日子过的不比别人差。
　　爸，到底为什么走了呢？爸长的什么样呢？算了，算了，乔使劲的摇了摇头。
　　老师也开始宠爱乔了，乔学习不是最好的，但乔很努力。乔很乖顺。学校的大型活动乔都是最绚丽的风景。
　　整个学校都知道高二一班有个黑玫瑰，不经意间乔成了校花。
　　江涛临毕业时约了乔在同学家见面。同学的家长不在，同学也躲了出去，屋子里很黑，江涛隐在黑暗里。乔伸手开灯的时候，江涛捉住了乔的手，猛的拉向怀里。很热烈的吻着乔，乔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抗拒还是迎合
　　乔在这疯狂的吻里无法呼吸。江涛喘着粗气把乔按在床上。
　　放开我，放开我。乔挣扎着喊。
　　江涛的脸象火一样烫，用嘴巴堵住了乔的嘴巴。一条腿压在乔挣扎的身体上，右手试图解开乔的腰带。
　　他的下身膨胀起来，乔甚至在挣扎中碰到了。吓得缩回了手。
　　乔和他在黑暗中反复的较量着，江涛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江涛终于绝望的放弃了解开乔腰带的想法。
　　乔什么也不说，江涛在乔的眼神里看到坚持的倔强。
　　江涛走了，悻悻的。
　　日子日复一日，江涛再也没来过。乔不明白，结局为何是这样。
　　我爱他吗？乔不置可否。可是他的怀抱很温暖，气息很芬芳，我贪恋的只是他的温暖吗？
　　他走了，什么都不说，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乔想不明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