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

　　序
　　人的一生充满割舍
　　如果对你的手术
　　能让我的生幸福
　　请允许我割舍你
　　割舍掉你海一样
　　宁静却又时常波涛的爱
　　没有我
　　你的天还在你头顶
　　你的地还在你脚下
　　你不曾失去什么
　　除了我
　　既然你对我的离去
　　无法挽回
　　那就祝福我吧
　　祝福我在他的爱里
　　一刻
　　一刻也不要想起你
　　一
　　无缘无故地起了恻隐之心，愣头愣脑地闯进了你的世界，信，一封两封、三封四封、五封六封，一封一封飞进你快要干涸地心田，像雨露，滋润了你已经两年的轮椅生涯。我说我叫幸运星吧！让我的到来，为你的命运带来无限的幸运，我没有见过你，去知道你会因为我的热情，而生机勃勃。
　　二
　　果然，你的生命有了起色，你的亲人脸上都有了笑容，我的同情，居然能给这么多人带来快乐，第一次，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多么的有意义。
　　我在你的回信中，慢慢了解你的生活，慢慢走进你的过去，还有现在，你说你喜欢下棋，我就立马找人学着下，你说你爱看电视，我就对那些粗制滥造的肥皂剧不那么排斥，你说你爱打游戏，我就试着让自己去喜欢它，我莫名其妙地做着这些你爱做的事，任意挥霍着青春里特有的冲动。
　　三
　　你说我是你的天使，你说我像妹妹般可爱以可亲，你说真感谢我的来信，你说你又会微笑了，我捧着你的信，读了又读，哭了又哭，往后的信，一封接着一封，你的抽屉都快装不下了，在一次回信中，你小心的询问，能来看我吗？我想了想，那就下个星期六吧！
　　四
　　星期六，我坐在你的床头，脸红得快要烧着，你的脸庞英俊地无法形容，你的皮肤光洁地一滑到底，你像一个精雕的玉器，如果，如果只看上半身，你的轮椅载着你，领我在你的家中，走来走去，好不容易能坐下来，我说下棋好吗？你说你行吗？我望了一眼，脸上潮红一片的你，哼！怎么不行！一盘棋不到，我就被你的棋子围的水泄不通，每走一步都会有被吃掉的危险，进退围谷，我赌气地说不下了，你就收起棋盘，也不嘲笑我刚才的盛气，干坐、干坐，你打开电视，我看电视你便看我，脸不争气地红，心不争所地跳，一切都不在我预料，整个下午，我都控制不好情绪，一会儿像只安静的小猫，一会又像个欢蹦乱跳的兔子。
　　你转过轮椅出去了，当你掀门帘，迅速地划出门口时，我忽然感觉这多么滑稽一个正常的女孩和一个截瘫的男孩，心中一阵反胃，克制不下。
　　五
　　我用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来说服自己，只是交个朋友嘛！干麻在乎人家的轮椅，于是，这个星期六，我又去了，你为我拿出好多好吃的，你说吃吧吃吧！能收买你的胃吗？我脸一红，你说怎么了，我忙说没什么，走时，你送我到门口，你说还会再来吗？我说为什么不来，你说你怕我不来，我说我来，你的眼里的担忧少了一半，微笑着送我。
　　六
　　转眼已经冬季，我坐在家中的火炉边，心里都是你，你的眼你的眉，你的笑，你的愁，在我心里过电般闪动，我感觉自己就要控制不住，忙劝自己，外面的雪就快要下到膝盖了，别去了，可是一个声音响起，你能让自己不想他吗？我说不能，就起身朝你家的方向走，三里地，一个人，一场大雪。
　　七
　　当我穿过茫茫的大雪，敲开你空的门时，你惊呆了，走进你的小屋，你说快冻坏了吧？我鼻头红红地冷的说不出话，你伸出手，拉过我的手，双手捧着，朝我冻僵的手心呵气，我的心就开始融化，外面一层的坚冰，一片一片地碎下，你在我的眼里，已经没有轮椅。
　　八
　　冬天真冷啊！我已经无数次穿过风雪，走进你的小屋，我们之间，已经悄悄有了一些默契，你说每次我来你都有预感，我说每次我来都是心血来潮。我说每次我站在门口时都知道你在等我，你说能天天来看我吗？我说不知道，我在你眼里，看到了一种强烈地渴望，我想我们可能逃不掉了，在这间小屋，或许会发生点什么。
　　九
　　春节一眨眼就来到了，我2000年，就因为你的一句你像天使般可爱又可亲，就为你奔波了一年，当我又一次坐在你的小屋时，门开着，阳光施恩般泻进来，屋里一半暗淡一半光，我坐在无光的地方，你和我并排，坐得很近，忽然不知从哪传来了孙燕姿的歌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地一个人，我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爱总是让人哭，让人觉得不满足，天空很大却看不清楚，好孤独。
　　我陶醉在她的歌声中不能自拨，忽然，我的世界黑了下来，有一个湿润地东西压在我的唇上，我没有一丝力量挣扎，好久，像是一场窒息地昏厥，待我的世界亮堂，才发现我失去了初吻，原来你吻了我，这并不是我所期待的，因为我从未期待，可我却又不生气，总感觉我和你之间是有爱的，只是少了点什么，确切地说，是多了点什么，一辆轮椅。
　　你说说点什么吧？我想了好久，就当是梦一场吧！你眼里刚刚燃起的熊熊烈火，被这句话浇灭了。
　　十
　　回去的时候跌跌撞撞，仿佛心和身体，都被掏空了似的，几天之中，除了孙燕姿的那首歌，和那忽然黑下来的世界，我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
　　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
　　我爱吗我爱吗我爱吗
　　我爱
　　我爱我爱我爱
　　我这样回答着自己，你的脸庞在我脑海中逐渐清晰，我问自己，以后都不再理他了吗？心中的一个回答不停地弹起又落下，最后，我对自己说，不是。
　　十一
　　再去时，你那条毛茸茸的小狗已经长到很高，高得让我害怕，整整一个春天，我感觉自己无法面对你，可我又不是不愿见你，只是很害怕再见到你，害怕你的轮椅，会辗碎我来时的点点爱意，我们荒废了一个春天，幸好，还有夏天。
　　再见面，已经忘记了羞涩，我们大方的交谈，仿佛那个吻没有发生，不曾存在，你说三个月零十四天，我一愣，你用嘴呶了呶墙上的挂历，每一个日子下面都有一道淡淡的笔痕，你说我没有来的日子，你就这样，拿着笔，算着日子，你说你天天想我，想的胸口都痛了，你说你每天都坐在门口，看着我来时的必经之路，你说106天，都没有我的身影，你说终于等到了，终于等到了，我忽然觉得自己有多么残忍，这样辜负一个男孩的等待和思念。我说我还会像以前那样来看你，你的眼里就像涨潮的小海。
　　十二
　　我们在阳光下看书，一本《家庭》，在我和你的手中传看，你说真想有个家，有温暖也有爱，我逃避你的话题，把目光投向远方，你看出我在回避，你说你不想害我，我不觉一震，抬头，
　　你说，你的人生不需要妻子，困要我能时不时地来看你，就已足够。你说不要让你的爱成为我高飞的牵绊，你说我随时可以走又随时可以来，你说你的门，分分秒秒为我开着，我就那么抑着头，泪水就流下来，流得你眼里也湿湿的，你说不要哭不要不要让我们现在的相处，有一丝遗憾。我站起身，走到你的身边，抱着你的头，你整个人在我的胸口了。
　　十三
　　那天我说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哪怕是洗洗衣服搓搓腿，你说不用不用，你为我做的，我一生恐怕都还不清，你说能给我爱，哪怕是由怜悯而生的爱，都是我欠你的债啊，你拉过我的手，放在你胸口，你说都铭刻在这里了，我们就那样静静地坐着，静静地让时间在身边流淌，不说话，只用看着对方的眼睛，有一个叫天长地久的东西，在我们之间滋长。
　　十四
　　那天我把和你的故事，讲述给一个朋友，朋友听后给我一个假设，假设你孤苦伶仃，孤身一人，你会嫁给他吗？我一下子愣住了，想啊想，假若我孤身一人，没有父母姐妹善意的阻挠，我会义无反顾地嫁给他吗？我想不会，我不是一个独立的女人，无法承担，他的一生，朋友说，那就不要将这个伤口豁的更大，你在悬崖边缘，你一跳，就粉身碎骨了，我说没这么严重吧！朋友说有，你跳下去迎接他的一生，你会在现实生活中活的很惨，如果你不跳，还就这样和他交往，待到不得不离开时，你将迎接一生的手术后遗症，你的割舍，会让你在精神生活中活得很惨，我说没有办法了吗？朋友说有，马上分手。
　　十五
　　我敲门，你用很快的速度开了门，你说你就知道是我，我苦笑了一下，你的热情就有些降温，我像往常一样坐在你的床头，闷闷不乐，你说有什么事情要说吗？我点头，你说说吧！我什么都能承受，然后就仰着头，像个等待宣判的死囚，我忽然心里有了那么一丝不忍，我究竟有什么权力，这样伤害一个在生活，处于劣势的残疾人，我们那样热情地给了他爱，现在却要生硬硬地将他夺走，你说说啊！我一笑，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是太长时间没见你，有些想你，你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我在心里做了一个粉身碎骨地准备。无论是生活中，还是精神中，你装着记忆刚才的尴尬，说你在院子里刚移栽了含羞草，用手一碰，张开的叶子就会合拢，很有意思，说完孩子般的笑，我忙把表现出一副积极的样子，跟在你后面，果然，当我把手往她的叶子一伸，刚刚还张扬着在风里摇摆的叶子，就很快的合拢，真像一个害羞的少女，我感觉这很像我和你的爱情，只要稍一有个人站出来，指责我，阻止我，我就会很迅速地收拾起感情。
　　十六
　　如果三天以上我见不到你，就会有一种很急的思念，迫不及待，迫不及待，见到你。又会舍不得离开你，就想在你的小屋里安静地坐着，看电视，听你说话，然后被你的好吃的收买胃，每一次都嫌时间过得太快，该到走时还舍不得走，每次你都会说，快走吧！别让你父母看出破绽，让我们还有下次见面的机会，听话乖，我就会乖乖地走掉，一步一回头，每回头都会有你的笑为我绽放。
　　十七
　　我就在这种既见不得光又不想见光的爱情中认识了他，你直到现在还没有见过他吧！可是，他却一步步取代了你，我先前不爱他，因为心里有你，怎么也容不下第二个人，可是他追求的攻势太大也太猛，我一时招架不住，背叛了你。请原谅我这样匆匆又笼统地叙述了和他的感情，我怕那种细腻的讲述，对于你，是一种残忍的戮害。
　　请不要咒骂我，责怪我，我也不像正常的女孩一样，需要一个我坐在家中，等他接我出去玩的男友，我也需要有人在风雨中为我撑伞，在泥泞中扶我，在熙攘的大大街上，和我并肩行走，在我的朋友堆里可以炫耀。这些你都不能满足我。
　　十八
　　我忍受了，我忐忑地告诉你，你的眼睛像是沙眼遇见风，干涩地想要流泪，我说不要哭，那样我会更加内疚，你说他对你好吗？我说好，很好，你便开始喃喃那就好那就好，你说那以后就不要再来了，不要让人家误会，我知道你在努力克制着泪水，克制着内心汹涌的潮水，我说不，我还要来，我不能不见你，你说那怎么行，听话，乖，不要再来了，忘记我，从前的一切就够我回忆一辈子了，说完你的泪涌了下来，我更无法自己和你哭作一团。
　　十九
　　你就那么善良地接受了我的背叛，接受了我恋爱的噩耗，接着，我开始努力地学习忘记，试着将曾经地一切，都转化成很淡的印迹，可是，只要我一想到我的生命将和你的生命硬生生地分开。心中就会有一种撕裂的痛，痛彻心肺。，只要我一想到从今以后，再也无法迎接你见到我后，射来的目光，再也无法透过你玫瑰红的窗帘。看阳光洒在你的院子，再也无法用你的杯子，一口一口喝你壶里不放糖也很甜的水，再也无法坐在你松松软软的床上，哼哼呀呀地压得床咯吱咯吱地响，再也无法听你说我太丑了时，眼里无限的欣赏和爱恋，再也无法在你的含羞草前，看你孩子般地笑，再也无法看你像阳光的双眼，和长长地睫毛如吊兰，再也无法让你的目光，铺设夕阳如血的小路，然后一路甜蜜地回想你的疼爱，再也无法这样了，你知道吗？你曾说过我是你的天使，可我却给不了你天堂，你在地狱里受到苦熬，我空扇翅膀，却没有勇气，驮你飞进我的天堂，别说你不怪我，我有责任与你同甘共苦。别说一切不是我的错，我的加入就应幸福。
　　空贴了天使的名号，却做不出天使的工作，不能给你幸福，也不能解救你的痛苦。
　　二十
　　我这样地想着你，就在他的爱里心不在焉，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回回都有你的眼睛看我和他走过恋爱的路程，于是我感到沉重，还有心痛，我又像那次雪天一样劝不住自己，我说非见你不可，于是就像个疯子般，把车子骑的飞像飞，只为了相见能早一秒钟，推开你家的红漆大门，我的心就开始涨潮，你就在院子里，我很远就看到了你的眼睛，你也看到了我，我迅速地低下头，径直进了你的小屋，顷刻之间，所有的思念，就在那一抬眼一低头中渲泄个够。
　　二十一
　　你划动着轮椅，划动着那冰冷的不锈钢的椅子，来到小屋，我敏感的心痛了一下，你坐在我面前，健全的上身自然的摇动，我感到你因为我的到来，通身喷发着一咱爱的活力，而我此刻，又回到了现实，所有的想念，都因为你的轮椅，变得畸形又不现实，你说你来他知道吗？我摇头，你说不要让人家误会，破坏你们的感情，我答应着，却在你的脸庞上拼命地寻找，寻找你命运的标志，你薄薄的耳朵像一张透明的纸，老人们都说，耳薄命无福，我猜也是这样吧，轻轻绕过你稀疏的眉毛，看到你清潭一样的眼，双眼波里藏有命运的刀吗？你坚挺的鼻梁吗，你唇角的痣是命运贴上的恶命符吗？是吗？是吗？
　　我不知道命运所在的方向，我只知道他无限大又无限小，他对有些人是福星高照，对另一些人又卑鄙又无耻，一次一次给他恶运，给他们不能美好生活的缺陷，他剥夺他们的听力，或都视力，或者行走的能力，他让他们无声无物无限狭小，他把有些人的一生撕碎，然后拼凑地面目全非，他没有悔过的意思，因为他对这些人并没有太多的补偿，就像我和你，你曾经说过我是你的奇迹，然而这个奇迹，也被命运的手掌捏碎，我不能接受，不正常的婚姻和生活，不能承受，外界的舆论和压力，于是选择了逃避，当初我因为善良的同情，而逐渐变质为盲目的爱情。我像潮水般定期的去看你，又像潮水般无奈地退去如今这片海，已被一个叫精卫的小鸟填干，没有水要我怎么再去冲刷你敞露着胸膛，敝露着期待，敝露着爱的海滩呢？
　　二十二
　　我决定好好地爱他，好好地让自己忘记你，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我会成为他的新娘，我会为他洗衣做饭，生儿育女，我就要待在他的屋子里，相夫教子，我会平静又平淡的生活，我会幸福又无挫地度过一生，我再也不能在某个午后，敲响你的门，让你的眼睛敲响我的心。
　　二十三
　　他向我求婚，我答应了，今年的九月，我就真的要结婚，真的要和你分开得彻底，我是他的妻子，就不能再去你的小屋，做你的恋人，请你原谅我，原谅我的懦弱和自私，只为自己的幸福着想，我真的无力背负你的一生，我的肩膀挑不起一个家的重量，原谅我好吗？我像个罪人般乞求你的谅解。
　　对不起，对不起
　　无可遏止的爱上你，又慌不择路的逃离你。
　　二十四
　　每一次想你，都有泪水潮湿眼眶，越是临近婚期，就越感觉到愧疚，越是感觉幸福，就越想到你的愁容，越想逃避这种缠绕就越在这结中纠缠不清，越想忘记你的眼睛，就越被他看到刻骨。
　　二十五
　　在一串鞭炮声中，我成了他的新娘，真不知道是喜悦，还是痛苦，我用一段恋情的雪藏，换来别一场爱情茁壮，我现在的幸福，是一咱残忍的罪过，我用伤害你，换来和他此刻的相拥，我用离开你，获取和他的寸步不离，我自私地选择爱他，你在远方，用你的等待和思念，无声地惩罚我的负心。
　　二十六
　　婚后的生活，还算幸福，他对我体贴入微，呵护倍至，他代你像公主般宠爱，可是，就算他再好，再温柔，我的脑海中都是你的眼睛，都是你在眼睁睁地看着我，于是感到害怕，害怕，我此刻的幸福会被你戳穿，害怕你的指责会像箭一样射穿我的心思。
　　可是细细想来，你是那么善良，曾经的你甚至不舍得打破我生活的宁静，宁愿孤独终老，此刻你又怎么忍心打碎？
　　二十七
　　我怀孕了，这是一个让他高兴得足以跳起的好事，他更是一日三餐不让我动手，恨不得让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他像父亲兄长般爱着我，护着我，我就像住在他柔软的掌心，温暖又安全。
　　每当夜深人静时，我总是扪心自问自己你这样想着不是的男人，还这样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丈夫的关爱，你究竟是怎样一步一步变成一个如此让人不齿的女人。
　　于是，我又一次痛下决心，忘记你。
　　可是，那样一场刻骨铭心的爱，又岂是我一次痛下决心就能忘掉？
　　那就是好请老公原谅我，因为你比他先一步，住进我的单人心房。
　　二十八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我的女儿出世了，丈夫在听见孩子的一声啼哭后，几乎是一个箭步冲进产房，抱着虚弱的我，竟然失声痛哭，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地靠向了他，他在用一种怎样温柔又怜惜的心爱着我呀！而我回报他的，竟不是百分之百！如果被他知道，他会有怎样的仇恨又会有怎样的悲哀？
　　就算曾经的我，再怎样心痛你，怜惜过你，那都是过去的情愫了，我现在是他的妻子，就算是死了，也会住在同一个灵柩。
　　那么想你，还有什么用。
　　二十九
　　我现在只有一个心愿。
　　请你为我活到七十岁，等到人生七十古来稀，那个时候，就算你走了，我也成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了，也不会太过于伤心，因为我也快要走了，就要步上你的后尘，沿着你的路，在你还未喝那梦婆汤之前找到你，今生不能同你长相厮守，下辈子，请你好好保护自己，用一个健全的身体来爱我，原谅我，今生的懦弱和自私，好吗？
　　就算我为你写下再多的诗歌，流下再多的眼泪，也不过是叶公好龙，这样地写着爱恋你的文字，眼中充满思念的泪水，可是，你每天都敝开了胸膛，准备拥我入怀，而我又怎敢去走近你的那一步！
　　请将你望向我的眼睛挪开吧！
　　我这样一个自私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你去思念去等待，去分分秒秒地惦记，你知道吗？你每一秒的等待，都在我肩上，有千斤重量。
　　所以，请为了我能轻装前行，在我忘记你的同时，请你，请你千万要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