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的最后一天,汪峰终于上了头条。 自2013年起,他似乎进入预言魔咒,每次一发歌,娱乐圈便有大事发生。在历经27次冲刺热搜失败后,终于在第28次将自己送上头条。 汪峰是一个很特别的歌手,虽身处摇滚圈,却不似窦唯那么清心寡欲,不染世俗,不像崔健那样严肃稳重,一心只追求艺术,也不同朴树那般抑郁颓废。 他主动迎合主流市场,不写那些故作深沉的歌词,但歌声中有批判愤怒,也有激情励志,与那些曲高和寡的纯粹摇滚,有着鲜明区别。 但凡事皆有利弊,汪峰的主流摇滚并不为业内所接受,一个歌手天天想着上热搜,开演唱会,频繁上综艺,沾染物质世俗,走上商业之路,这无疑与避世的摇滚精神背道而驰。 一直行走边缘的汪峰,不断被诟病,说他是摇滚叛徒、伪摇滚,但偏偏他人气最高,也可能是最有钱的。 这不禁引人深思,我们到底该追崇什么样的摇滚音乐,当今世下,摇滚真的不能商业化吗? 一、为事业背叛兄弟 汪峰第一次被贴上叛徒标签,还是在1999年。 在18岁之前,汪峰一直活在高雅的氛围里,每天放学后,要练上四个小时的小提琴,直到晚上十点才能上床睡觉,第二天醒来,继续昨天的生活。 他的努力也没白费,求学一路顺畅,直接踏进中央音乐学院。 可他并不快乐,每次独自背着琴盒去练琴时,总是愁眉不展,眼里写满悲伤。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魔岩三杰诞生了,当看到窦唯、张楚、何勇三人抱着吉他打着鼓,在舞台上呐喊高歌时,汪峰心动了。 他不顾家人反对,抛下高雅抒情的小提琴,与几个队友一起,组建鲍家街43号乐队,手抱六根弦的吉他,穿上皮裤,戴上眼镜,留起长发,在舞台上尽情摇摆,将对现实的不满与愤懑一股脑发泄出来。 对摇滚汪峰是热爱的,完全是在用生命演绎,甘愿做信徒,可英雄也会为五斗米折腰,现实的窘境,让他不得不低头。 在那个版权意识不强烈的时代,汪峰与队友的歌虽然很火,但得到的报酬少之又少,生活捉襟见肘。 当汪峰在为房租生计发愁时,华纳总经理许晓峰注意到他,想给这个有才华的年轻人一个机会。 眼前这几厘米厚的英文合同,签下它便能得到数不尽的钱,由此翻身,如果不签,那就错失大好机会,以后想要逆袭,不知是何日。 一开始,汪峰顾及着队友,想让许晓峰将他们全部签下,可遭到对方的无情拒绝,直接告诉他:别谈条件,只确定一件事,到底还做不做音乐了? 在左思右想两个月后,汪峰终究还是从个人出发,宣布退出乐队,独自加入华纳。 自此,汪峰便被指责是叛徒,背信弃义,为了金钱物质,可以不顾多年的友情,甚至可以上升至人性人品。 二、汪峰:我是聪明的死磕 纵然外界争论此起彼伏,汪峰始终坚持自己的路,在华纳的影响下,他开始商业化,每天只想一件事,那就是如何将专辑卖出去。 于大众而言,那种深沉晦涩,追求精神内涵的摇滚,并非人人都喜欢接受,有时候简单郎朗上口的台词,契合大众欣赏水平的作品,更容易进入市场。 受到现实启发之后,汪峰一改颓废慵懒,放纵疼痛的创作风格,化身意气风发的青年,用通俗又不失内涵的歌词,表达内心的渴望,给无数失意的人以希望。 现实也证明汪峰的改变是成功的,他让摇滚从小众变大众,唱嗨综艺,乃至亮相春晚,取得一个个骄人成绩,创下辉煌成就。 例如他是第一个在鸟巢开演唱会的内地歌手,第一个拿下过亿票房的内地歌手。 2014年,曾有篇文章写道,当年汪峰演唱会规模越来越大,票房增长占市场增量的百分之四十七,将近一半。 又有网友做过统计,在一段时间内,内地歌手开演唱会的数据中,汪峰以194万人次高居榜首,超前辈崔健六十万人次,更是将张杰、张靓颖、鹿晗等当红艺人远远甩在身后。 从这些数据来看,评论汪峰占据乐坛半壁江山,并非过分吹捧,毫无依据的,同时也证明,汪峰的摇滚,已然被大众所接受,即便是另类,那流量与数据,足以说明他蜕变成功。 在追求流行商业的过程中,汪峰并未全盘被物质所左右,内心仍铭记摇滚精神,每次上台前,总会穿上皮裤,腰间戴上链子,展现叛逆的一面,在唱到动情时,也会禁不住双膝跪地,甚至不惜摔吉他。 摇滚界有这么一句话:做摇滚的就要死磕,但最后所有死磕的人,都磕死了。 也许是受前人影响,及时领悟过来,汪峰没有关上门一心追求艺术,而是在专注创作,心怀信念的同时,又打开大门,迎合市场的改变与需求,不至于赚不到钱为生计发愁,这是一种聪明的死磕。 三、辉煌与质疑并存,摇滚该不该商业化? 硬币总有正反,凡事总有好坏,即便汪峰在事业上风声水起,登上巅峰,可高处不胜寒,他仍摆脱不了摇滚叛徒的阴影,经常受嘲讽遭质疑。 皮裤汪,凭什么站上摇滚之巅? 汪峰的音乐真的是摇滚吗?确定不是伪摇? 臧鸿飞曾评价汪峰,他是一边抨击名利场,一边在选秀节目贩卖成功学,一会俯视苍生,痛哭流涕,一会又在晚会上唱我爱你中国,哪哪都要占着。 面对外界的诸多质疑,汪峰也回应过,表示自己现在的音乐虽没以前那么咄咄逼人,但更能发人深省,做主流摇滚乐的决心不会改变。 在八九十年代,崔健、何勇、窦唯等人,将摇滚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众文化,推向了巅峰,激起无数人内心的狂热,掀起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那时的他们,在舞台上扯着嗓子呐喊,展现内心的骄傲,发泄内心的悲愤,红色的生命,红色的摇滚。 可惜时光荏苒,沧海桑田,在台上疯狂摇摆的年轻人,已经一个个老去,有的被抑郁症困扰,有的退居幕后,过上隐居生活,还有的虽坚持留在舞台,却已是垂死挣扎。 相比较而言,唯独汪峰还能维持足够的血量,走向主流市场,活跃在各大舞台上,这样看来,说摇滚不该商业化似乎有所欠妥。 举几个例子来看,朴树曾经也是一个坚持自我,不刻意迎合大众的歌手,不屑与走商业化的明星为伍。 可人不能总活在艺术里,终究还是会被现实屈服,以至于当主持人问朴树,为何会来参加节目,他耿直地回答,我真的缺钱。 再者薛之谦,他虽大红大紫过,但中间沉寂过一段时间,为了复出,他曾一年内参加四十档综艺,这才得以重回观众视线。 无论是汪峰,还是朴树或薛之谦,同为音乐人,他们一心创作的同时,也要考虑生存问题。 试想一个小众音乐,如果没有市场来宣传,歌手们该如何生存,生活窘迫,入不敷出时,仍追求诗和远方,这可能吗? 理想信念在现实面前,似乎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追求商业,重视名利的歌手那么多,为何单单汪峰成为舆论焦点,或许正是避世的摇滚精神在阻挠吧。 在不少人的思维中,摇滚是独立的,不能与流行音乐为伍,摇滚人应当如同崔健、窦唯等人一样,专心搞艺术,不能与商业物质联系,一旦沾染上铜臭味,便改变了摇滚的本质。 如果说崔健将摇滚推向巅峰,那汪峰恰是走向山峰的另一面,且发展得大红大紫,所谓枪打出头鸟,再加上踩高捧低的心理,才让汪峰成了众矢之的。 四、结语 话又说回来,做艺人要不忘初心,对事业心怀敬畏心,汪峰该不该迎合市场,摇滚商业化正确与否,每位观众心中自有定数。 最后想要说的是,艺术是服务大众,如果没有商业推动,好作品如何让观众看到,但它也不能成为争名逐利的工具,否则风气走偏,越陷越深,便覆水难收。 凡事皆有度,商业化走到何种程度就要适可而止,这才是我们应当思考的问题。 对于摇滚,它不应只是穷人,生活不顺者专属,是属于热爱音乐的每位普罗大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