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规划局长 现在,老罗一门心路赶末班车,管委会的大小事务都放下了。靳洪在向老罗汇报了管委会近期打算开展的工作后,老罗说,就按照你的思路进行吧。 半个多月后,江城市开发区管委会大楼的正门庭上面,拉开了巨幅横标:欢迎投资江城开发区。 数天后,《江城日报》、《越州日报》、《华东时报》也辟专版推介了江城开发区投资环境、招商引资政策。江城市新一轮招商引资在靳洪的策动下轰轰烈烈地行动起来。 市委市政府给予高度关注,各方报道持续跟进。 两个星期后,靳洪坐在吴新朋宽大锃亮的大奔车上,一道来到处于朝阳路口建设大厦内的城市建设局。 江城是全国出名的建筑强县(市),长年以来建筑产值一直名列全国各县前茅,因此建设局的办公场地也建设得格外有气派,经常有全国各地分管建筑的领导取经江城,江城市建设局是必到之处。其时建设规划局尚未从建设局分离出来,它的办公机构就在建设大楼的第四层。 靳洪和吴新朋是相约去拜见规划局长张云妹的。 张云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知识型女人,矮墩墩,胖乎乎,架着一副深度近视镜,其貌不扬,其肤黄黑,但特丰胸肥臀,走路时全身都动。靳洪尤其对女性的丰乳感兴趣,进门之后,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张局长的胸部,心想,她怎么会有这么饱满的乳房的,难道是经过隆胸手术整的?他大胆地产生了一种想一探究竟的欲望。 好在一进门吴新朋便与张局长寒暄在一起,靳洪的乖张行止没有引起张云妹注意,她正一门心思地与吴新朋拉东扯西。 入座后,张云妹笑呵呵地说:嗬,吴老板,你越来越精神了,看来生意兴旺啊。 吴新朋拱拱手说:过奖过奖,还不是托你大姐的福? 张云妹冲吴新朋会意地咧了咧肥厚的嘴唇,脆松松地说:你就会嘴甜,什么时候你托过我的福啦?让旁人听了,准以为我给你开过什么后门。 张云妹边说边拿下近视镜,取过纸巾擦了擦镜片玻璃,戴上后,掉转脸看了坐在吴新朋身边衣冠楚楚的靳洪一眼,疑惑地说:你又换司机啦? 吴新朋大笑着说:他可不是替我开车的,是我替他开的车,他是管委会的靳主任,大名鼎鼎的,大姐你还陌生? 张云妹一听,赶忙起身招呼靳洪:噫哟喂,失敬失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靳洪欠了欠身,微笑着说:您客气了张局长,冒昧前来打扰! 怎么张云妹忽然像是嗅到了什么气味,看看靳洪,又看看吴新朋,然后把分开的双手合在一起。你们是商量好一起来的吗? 吴新朋赶紧说:那倒不是。我是今天到管委会去向领导汇报开发区基础改造建设项目情况,靳主任处理完我的事后,说今天要来规划局办事,但不认识规划局领导。我说我与张局长是业内人士,比较熟,就领着他过来了。谁叫我是个热心人呢。 张云妹这才正儿八经地看了靳洪一眼,不看则已,一看目光就收不回来了,这江城怎么还有这么英俊的男人?她的心扑通了一下,感觉失态,马上又镇静下来,扯了些正经的东西挂在脸上,嗬嗬地笑着说:靳主任,什么事要动用你的大驾光临,打个电话过来或者让我到你那儿去,不就成了啊? 靳洪说:我是晚辈,向张局长问金安是晚辈的道理,哪敢劳动张局长大驾。 听了靳洪一番恭维,张云妹阅历颇深的冬瓜脸一下子显得生动起来,笑着说:瞧你说的,什么大驾,跑腿的大驾! 吴新朋插进来打趣道:对,大姐您是金驾,金驾难移嘛。 张云妹对吴新朋呸了一声,矫情地说:胡说!我都做你大姐了,还金驾? 吴新朋趁她矫情作态之际,马上向靳洪使了个眼色。靳洪立时领会,把写好的征地报告递给张云妹说:是这样的,我们管委会为适应新一轮发展形势,加大了招商力度,正计划引进一些重大的工业项目。他边观察她的表情,边按照既成的思路一路说下去,鉴于开发区土地资源紧张的状况,我们想先把后庄畈的八十来亩土地作为待定厂区,先确下使用权,省了到时投资商来了,没有合适的场地,吸引不了他们,希望张局长在规划图上把这处用地标出来。 等到靳洪说完,张云妹身子靠在老藤椅上作沉吟状,过了半晌,眨眨眼睛说:这块土地好像市里有人已打过招呼,要用作城区第十期拆迁安置房使用,不过还没有确定下来。 靳洪一惊,赶紧说:那规划呢? 我们是要根据市里领导的总体部署进行规划的,既然没有收到批文,那块地暂时还没作规划。不过张云妹适时地拖长了语气。城区土地已很紧张,除了拆迁,眼看也只有这块土地空置了。 靳洪装出万分焦急的样子,忧心忡忡地说:可我们的招商计划已全面铺开了,上面的批文也下达了,报上登了,电视播了,招商队伍也陆续出发啊。 张云妹眼珠一转,帮靳洪打了个主意说:工业区滨江一边不是还有一块地吗?那块地也不错啊。 这一块是不错,但我们管委会成员会议讨论决定的是这块地盘,再更改计划,好像不妥吧? 张云妹瞪了靳洪一眼,嘟了嘟厚嘴唇说:你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 靳洪笑着说:就算是吧。 张云妹似乎不悦,调转冬瓜脸,跟吴新朋聊了起来。很显然,在这件事上,她不想再浪费时间。 吴新朋东一句大姐长西一句大姐短,句句甜言蜜语撩逗她,不一会又逗得她格格地乐了起来。 被冷落的靳洪也没悠闲,眼睛嘀溜溜的在张云妹身上打起了主意。心想,这个女人,胖得像一只棕熊,又正当虎狼年龄,从她发达的胸腺激素看,肯定喜好那一口,又因其貌不扬,一生之中或许只有过一个男人,就是丈夫,她肯定也想找一个情人偷欢作乐,她的地位又令普通人望而却步。她也许正处于青黄不接的尴尬阶段,想到这里,靳洪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如果我上前一步的话,情形会怎样呢?如果她进入了我的胯下,情况又怎么样呢? 一千万哪,一笔多么巨大的财富啊!他不想放弃,不甘心放弃。 在接下来的叙谈中,靳洪像个旁听生,一直听吴新朋和张云妹聊八卦新闻,什么土地、招商的一字不提。吴新朋真是个撩妹高手,几番甜言蜜语,哄得她颠着一个大胸脯格格地笑个不止。靳洪甚至觉得奇怪,人到中年的张云妹,笑声却松松脆脆,宛如一个烂漫的小姑娘。女人的版本真是各逞异态了,阅读进去韵味无穷啊。 中饭是吴新朋是在新洲饭店请吃的,靳洪坐在张云妹身旁,不停地给她斟酒,献殷勤,拉家常。他的音质很好,又很轻柔,说话时,发现她总拿眼睛忽闪忽闪暗觑自己。吃喝间,靳洪的膝盖有意无意地去蹭她膝盖,一开始,两个膝盖一接触,张去妹马上触电似地缩回去了。几个回合下来,她反而顶住了他的膝盖,目光也有些黏乎乎了,他发现她脸色红红的,是喝了酒,还是心中有鬼? 男人的魅力就是对女人的杀伤力,对男人动心的女人,目光和脸色大多是这样的。她无疑已经中枪了。靳洪深知自己的能量,经过几番磨合,知道她动心了。 午饭后,吴新朋驾车把靳洪和张云妹送到建设大厦,靳洪还要为上午的议案跟张局长再作深度交流,叫吴新朋先回去。 还不到上班时间,整幢大楼除了门卫,办公室里空无一人。靳洪跟着张云妹进到四楼办公室,随手把门带上了。通过餐桌上数番心照不宣的眉目传情,张云妹早已暗许芳心,开始坐在老藤椅上,边与靳洪东拉西扯,边装模作样地看那份征地报告。 一直站在旁边的靳洪,在她看报告的时候,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深奥的乳沟。她很快觉察到他的放肆,顿时飞红了脸,下意识地拉了拉领子。 最丑的女人害羞的时候也是美的,张云妹不算很丑,这一回倒显出了少有的妩媚。 你看什么看?她慌乱地掩饰自己的窘态。 靳洪幽幽地赞叹道:你这胸脯真美呵,像两座高山。 张云妹有些愠怒,轻声喝道:你好不正经! 不正经好过假正经,我敢说,还没人这么当面夸赞过你吧?美就是美,我说错了吗?靳洪轻佻地说。 你再胡说,我可张云妹把脸憋得通红。 靳洪朝她的软处捏:你想怎样? 张云妹紧张地搜索着合适的词句:我可 不待她说出口,靳洪索性伸手在她的丰乳上用劲捏了一把。真是一个好乳房,又大又结实,满满的一手掌。 张云妹防不胜防,啊的一声惊叫,肥胖的身子条件反射似的从老藤椅上弹了起来,怒嗔道:你你竟敢耍流氓!扬起手,啪的一下,在靳洪脸上掴了一光。 靳洪兀自诧异,正愣神间,张云妹一双粗短的手忽地伸过来,藤子一样挂上了他的头颈,接着她踮起脚尖,咧着纹路粗厚的双唇,寻找他的嘴。 她发情了。发情的女人样子很可笑,尤其这样的老女人。她动作虽然笨拙,但并不迟钝。她以作规划的大手笔,在他胸膛上像描绘政区地图一样,毫无章法地画起了线条。 见火候已到,靳洪不容分说,只一拎,将她摁在办公桌上。张云妹突然顽强地挣扎起来,哧的一下溜下桌子,跑去把窗帘拉上,门扣死,然后跑回到桌子上,仰面躺了一下来。 事毕,张云妹涨红着脸,疲惫地整理着散乱的头发,羞赧地说:我这还是第一回 靳洪点头表示相信,因为从她确实笨拙但又气贯长虹的惊人表现中可以推断,她被冷冻了太久,现在终于复苏了。 日后张局长如有需要,我乐意效劳。靳洪满足地抽着烟,在她旁边吞云吐雾。 张云妹飞了一个媚眼,笑着说:得啦!出了这门,就把我忘了,还说日后呢!说完,她拉开抽屉,拿出一枚印章,头也不抬,在报告的落款上重重地盖上了红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