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的兰州千年古城固若金汤,德国铁桥横跨黄河
远眺兰州城
一座金城、一条黄河、一架铁桥,这就是兰州城,大西北的政治、经济中心,古丝绸之路的重镇。1920年左右,一名比利时神父来到兰州,留下了一批珍贵照片,记录了百年前兰州的风土人情。那时候虽然欧风美雨已经侵袭中国八十年,但就像春风不度玉门关一样,很少吹到距离玉门关不远的兰州城。
黄河边上的兰州城
城墙为壕,黄河为沟,这样的兰州城,真是固若金汤。实际上,墨子时候就有了金城汤池之说,金就是坚固的意思,兰州筑城,最早是在霍去病击匈奴时期,当时就用了这个典故取名金城。从西汉到这幅照片拍摄的1920年间,一千年的时间里,兰州城依然是固若金汤的模样。
兰州西门
1876年,陕甘总督左宗棠重修兰州古城。他特别重视西门,因为西门正对着古丝绸之路,代表着大清王朝的脸面,必须震撼人心。一年时间,西门修好了,也很高大气派,但银子却花了不到四千两。这不是打人脸吗,修个城门不得十万八万的?于是大清工部嫌少不给报销,结果就是左宗棠自己掏了腰包。兰州古城,就这样在左宗棠的手上,完成了历史上最后一次大规模维修。
兰州督军署辕门广场
固若金汤的兰州,并非没有战争。左宗棠上任陕甘总督的时候,就走了六年,因为他不得不边走边打,打进了兰州,打进了他的总督府,也平定了西北之乱。到了民国,总督署又变成了督军署,但不变的是,官署辕门外的广场,那是兰州最为热闹的去处。
兰州主街道
兰州作为丝绸之路上的重镇,在乾隆时候就已经是商铺林立、货物云集,分布在兰州城的四街八巷。1932年,曾有人记述,兰州城约十五万人,回汉各半,回民多居住在外城,商铺多开在内城。实际上,民国时候兰州内城的街巷规模,跟清朝相差不大。
清真寺照壁下的孩子
兰州由于地处西北,虽然还是以汉族为最多,但也居住着回、满、藏、蒙等很多少数民族,特别是回族很受历朝优待重视,为之敕建清真寺,尤其是清代,是回族发展的重要时期。他们围寺而居,虽以农业为主,但也兼为经商、手工。清朝乾嘉盛世的时候,兰州340多家较大商户中,有40多家都是回族经营的。
兰州节日集会
大人小孩都留着辫子、穿着袍褂,这张照片看起来就像清朝的一样,然而实际上,当时民国告成已经十年。那时的兰州,无疑是座保守的城市,它远在西北边陲,但却是辛亥革命中四个没有响应起义的省份之一,而且在1912年清帝退位后,兰州还隐藏了退位诏书,继续镇压起义民军。于是,民国初年的兰州,依然拖着一条长长的辫子。
黄河中的皮筏
看完兰州城,再看黄河。黄河虽然让兰州固若金汤,但却给兰州人的生产生活,带来很大不便,当时有民谣说,隔河如隔天,渡河如渡鬼门关。一辈辈的兰州人,主要就是靠各种羊皮筏、木筏、渡船度过滔滔黄河。曾经左宗棠也想借用洋人的奇技巧思,为兰州架一座铁桥,但因为价格太高,没有如愿。
近处兰州西瓜,远处黄河铁桥
左宗棠的愿望终究被他的继任者实现了。1906年,陕甘总督升允与德国商人达成协议,以十六万五千两白银的造价,在黄河上游建造一座铁桥,这个价格只有左宗棠在任时的三分之一,而且德国商人同意保固八十年。铁桥材料全部来自德国,海运到天津,再用火车经北京运到郑州,而后用骡马大车拉到兰州,光长途运输就历经两年,耗银十二万两多,到1909年竣工通行。在当时积贫积弱的中国,这座黄河第一桥可以说是一项伟业了。
兰州握桥
而今黄河铁桥巍然犹存,而兰州另一座杰出的桥梁,却不幸被毁,这就是握桥,始建于明代。不凭支柱架虹腰,独卧阿干历九朝,这里的虹桥春涨是古兰州八景之一。可惜的是,1952年,由于要建新桥,这座古老木桥被拆卸下来,当时虽然绘图编号了,但是后来却无法照图装配成原装,最终只得毁弃。倒是甘肃渭源的灞陵桥,是民国时候仿造握桥而建的,还留存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