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最后一公里

　　曲径通幽处，茶园草木深，三面环山绿树环抱，依偎在森林的怀抱，奇木异卉装饰着家的四周，如诗如画，景色迷人。一个天然的氧吧，让我每次回家都会醉氧。这里是百花争艳的摇篮，但是好像它们太耀眼了，随时招来我的沾花恋草。我陶醉于这柳暗花明又一村，竹喧归浣女的美景，享受世外桃源之美景。它让我如痴如醉，让我常有只愿身在此山中的冲动。回忆小时候的岁月，历历在目。请允许我穿梭在记忆里，希望能拾起只言片语。
　　山上有苞谷菌、牛肝菌、火炭菌、见手青、鸡枞菌、油蘑菇、青头菌等几十种野生食用菌。虽然说蘑菇有毒，入口需谨慎，但面对山珍的诱惑，谁又不愿意去尝试呢？至少对于我们靠山吃山的村民来说那是无法拒绝的诱惑。我们那里食用菌的方法和玉溪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玉溪主要以火锅、煎炒为主。而鸡枞菌，我们主要是以蒸食为主，把辣子、油、盐、姜、蒜之类的作料放在一起蒸，味道极好。煎炒食用的都一样，辣子越辣好像菌的味道越浓。我们自然会很小心谨慎，不食那些不认识的菌。菌混在一起食用会产生毒素，所以也不会将多种菌混在一起烹饪、食用。
　　走在乡村碎石铺就的小路上，碎石点缀着小路，美化了视觉，给你以自然之美。晴天，阳光洒在路上，金灿灿，银灿灿的。走在弯弯曲曲延伸的路上，穿过密林，会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欣喜。在偏僻乡村篱笆上总会看到红杏出墙，开满枝头的美景。拿着锄头与弯刀，漫步于丛林，安静又新鲜，体会采菊东篱下的闲适。如果你漫步于一棵棵黄葛兰下，会被它散发的芳香所陶醉，意象上却是单单只有光明、简朴与宁静。这样舒适的地方，却让我的童年有了阴影，从小想着要走出去，离开大山，离开这个穷乡僻壤。
　　小时候家里经常缺粮，尤其是大米，四五月份就没有了。吃大米饭，是奢侈的事情，吃上大米饭是家里最期盼的事。
　　记得有一次，五六月天气炎热，40度左右的天气，地面像是火球，冒出热气，整个人像是在烤火。我和我姐到街上背50斤的大米，二哥和三哥背50斤大米。开始还好，我们兴致勃勃，但越走越没有耐心。回家一直爬坡，背着米就会五十米一停，百米一休，因为只有十一二岁的我们真是没有耐力。下午两点半左右开始从街上往回走，如果不早点走，天黑了还不能到家。我实在走不动，不管地面是干净还是有灰尘，一屁股就坐在地上。经常被我妈说：又不是48才生的你，怎么走到哪里就坐到哪里，你看看你的屁股上全是灰。为了节约钱，也没有钱，在街上买支2角钱的雪糕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我们经常是自带一个空瓶，装上水带在路上喝，还有中途有一个凉水的地方，可以去那里接水。因为天热，容易口渴，在凉水的地方都会把那里打整得干干净净的，拿芭蕉叶舀来喝，因为那里是大家喝水的，大家都会很自觉，没有人会直接趴在上面用嘴去喝。
　　那天，天公不作美，走到半路就下起瓢泼大雨。看到开始打雨点了，我们像打了鸡血一样，拼命朝前面跑。但是五六月的天气，天空打着雷，闪电不断地把天空撕开一道道口子，把雨水倒下来，不会给你多少准备的时间。我和姐还是忍着，继续朝前面走，跑到树木下，或者可以遮挡的岩石下躲雨。但是我三哥、二哥就开始哭，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还是眼泪。
　　我们用胶纸把米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因为米打湿了就会发胀，放不了多久。米是多么精贵，要节约着吃，常常是和苞谷面掺半蒸来吃。掺半都有点夸张了，其实很多时候大米只像是一个引子。大米是有客人来了才会吃的。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所以很多时候大米只能用来接待宾客。我的父亲、母亲经常借此机会告诉我们要努力学习，争取以后走出去，不然这种艰苦的日子会一代传一代，代代相传。
　　我们上街走的路，从我记忆开始，爷爷就一直在修，当时他已经七十多岁了，一修就是几十年，直到他九十岁，身体不能坚持了才停止。每年到了五六月份，农忙过后，爷爷就开始去修路。他每天早上吃了早饭就出去，经常中午都不回来吃饭，直到下午五六点才回家吃饭。一条羊肠小道，他把杂草砍开，用锄头把草根刨出来，以减缓杂草生长的速度。那些陡坡就挖出一步步的阶梯，每步台阶都是那么规整，走得那么顺脚。每隔一两百米就有歇气台，方便赶集的人休息，每个歇气台都可以放三五个背篓，这样一起的人可以聚在一起聊天。饮水的地方修得特别的宽，水源地附近都干净得没有一点点灰尘。水源的上面都没有杂草，他把落叶可能会掉在饮水处的树木砍掉，这样可以保持水的相对干净和卫生。
　　2014年，左邻右舍帮忙抬爷爷去卫生院治病
　　小路变成了四五米宽的大路，远远望去还以为那是城市道路。善有善报，爷爷修路经常会遇到惊喜，五六月份正是鸡枞等野生菌出土的时节，他有时候会把一大盆一大盆的鸡枞拿回家。爷爷的视力没有那么好，会把鸡枞挖成几段。还有就是上街的人很多知道他在修路，赶场回来都会买些东西给他吃。所以我从小就相信爱是温暖的，爱是会传递的。爷爷一直身体力行，用实际行动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所谓打铁还需自身硬，自己有多大的能力办多大事，不等不靠的思想根植在我的骨子里。
　　父亲1992年开始在深圳打拼，看建筑工地、进厂。他知道交通对于农村的重要性。看到沿海地区在山间修建公路的地方很多，他知道青山自然村修建公路是可行的。2003年，他写过申请，希望得到村委会、镇上、县上等政府部门的帮助修建公路。当时受信息、交通、思想限制，很多人没有走出过大山，没有想过农村地区也会通公路，甚至是水泥路。当然，考虑到实际情况，父亲也没有要求硬化，只是请求修通泥巴路。但是，还是遭到别人嘲讽，认为那样的环境怎么可能修建公路。申请修建公路一度成为笑话。虽然最后以失败告终，但是他告诉我，一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要借助身边的资源和了解的信息，要学会借力打力，只有把身边能用的资源都用好了，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无论什么事做之前都不要想着不可能，只有尝试了、努力了，你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如果你都不去争取，那么成功的概率就是零，但是你努力了，成功就有希望。
　　随着信息化、改革开放的春风朝内陆地区不断推进，走出去的人越来越多，人们的视野越来越开阔，大家认识到了公路的重要性，也知道青山自然村修建公路切实可行。加上机械化的不断发展，普洱镇或者盐津县已经有挖掘机、推土机等大型施工设备。修公路的热情再次在青山自然村燃起。
　　2009年，村民手里的资金宽裕一些，大家认识到修建公路对于一个地方发展的重要性。经过前期的询价以及估算价格，各社开始统计人数，按照人口数进行分摊修公路的费用。当时估计费用在20万左右，按照人口数，每人大约就是200元。村民的情况千差万别，收入也各有不同，有的家庭人口比较多，存在人多地少的情况。一些人开始争论，认为这样收费不合理，人口流动性很大，有些人出了钱但是很快就走。比如谁家的女儿20岁了，已经有男朋友了，基本上在这里生活的时间不会有多长，要嫁出去了，不愿意出钱。还有些情况是一些男孩也是20几岁了，而且自己的女朋友是独生女家庭，以后不会留在家乡。集资修路再次被推迟。
　　同上
　　经过反反复复开会研究，广泛征求大家的意见。考虑实际情况和操作的可行性，最后基本达成统一意见，按照每户土地面积的多少进行分摊修路费用。因为人可以变动，但是土地的多少基本上是固定的。这样下来按照每亩土地300元进行分摊。但还是出现新的问题地多人少，劳动力不足。有些家庭地多人少，因为当时是按照人口数量进行分地的，有的家庭女儿比较多，女儿外嫁后土地还是归娘家人所有。土地多的要承担一万多元，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修建公路再次搁置。问题总是会有的，办法也总是会有的。最后经过大家集体决定，对于暂时有困难的家庭，或者特别困难的家庭，可以先由其他相对宽裕的人家先垫款，凑齐修路款先把公路挖通，等家里的猪卖后经济跟得上再补上。修建青山公路得以实施。
　　钱的问题解决了，但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土地问题。修路考虑尽量不占用除了青山自然村外的土地，因为占用青山自然村外的土地就会产生赔偿费用。农村人顾土情结比较严重，修建公路会占用土地，也存在一些农户被占用土地面积比较多，而另外一些不会被占到土地。有人开始争吵，修路经常会按下暂停键。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遇到那种情况大家又开会研究，集体讨论。很多人有比较开阔的胸襟，对于确实被占用土地比较严重的情况，比较有担当、家里土地相对宽裕的人，就拿出自己的土地作为适当的补偿，最后顺利把主路开挖完成了。到各社就各社自行商量如何解决。有些村组条件相对宽裕就会把路修得尽量靠近自己家。最远涉及的是茶园的几户，他们也想办法先把路用挖掘机修到相对施工比较容易的地方。考虑到钱的问题，剩下的就自己出工出力，利用农闲时大家集体开挖。
　　一条惠及近百户村民的公路，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开启了通公路的新纪元。因为挖掘机对于农村来说是稀奇物，加上大家对于通公路的热切期盼，很多老人会跑到修路的地方去看，小孩也经常会在施工的地方逗留观看，甚至忘记自己放学没有吃饭的饥饿。他们对于挖掘机的能力大为震惊，感叹现代机械的强大，对通公路充满信心，对未来充满信心。
　　由于当时考虑到修建公路尽量不占用自然村外的土地。道路的弯道自然就会比较密集。其中一段高度两三百米的地方，就有近6个弯道，每个上下弯道之间的距离不足三十米。青山自然村属于亚热带气候带，降水量主要集中在夏季，雨水的浸泡会导致水土不稳定，容易导致泥石流、滑坡。2011年夏季，垮山湾路段就出现了大面积的塌方，仅仅修通不足三年的公路中断了。
　　2014年，爷爷96岁高龄，身体不适，交通不便，导致通往卫生院的生命线变得不那么顺畅。他是患漏肠病，不能用手搂着背到街上，只能用两根长竹竿，前面横着绑一根，后面横着绑一根，中间绑上一个座椅，用绳子固定，绑成一个简单的轮椅，一个人抬前面，一个人抬后面，抬到街上乡镇卫生院。因为路程有八九公里，开始的时候只是找了本队的十几户男人帮忙抬爷爷上街去医治。早上先到家里吃饭，饭吃了之后就抬爷爷上街去。村庄的闭塞并不影响村民之间的团结，很多邻居知道后都来帮忙，开始十几个人的队伍，随着经过路上的看到的和知道的人越来越多，最后有接近四十人加入了抬爷爷送医的队伍。
　　还有一次，一对年轻的夫妇，妻子怀孕要生了，两个人就紧张，马上从家里走，没有想到走到一公里多一点，小孩就迫不及待地要出来了，没有办法，只能在露天的地方停下来。因为是晚上，又是冬天，赶紧烧火取暖，附近知道的村民赶紧去帮忙，用棉被遮挡，当时情况紧急叫救护车也来不到，好在他家的亲戚有一辆越野车，但是道路不通畅，只能到半路，到不了孕妇发生危险的地方。路程远，交通限制，用担架抬到可以坐车的地方，需要四十分钟。孕妇生命出现了危险，被紧急送往宜宾市第一人民医院，幸运的大人保住了生命，但遗憾的是小孩却不幸去世。
　　因为2009年一些农户实在困难，第一次集资修路应缴纳分摊的费用没有收齐。想要再次集资修建垮塌的公路就一度处于停滞状态。
　　2013年，本村一位在外就读的高校学生想改变家乡的交通现状，就再次请求村委会以及政府支持修通到青山自然村的公路。他首先写好申请，请每户村民签字并盖上手印，分别交给村、镇、县相关部门，恳请帮忙解决交通问题。政府得知实际情况，知道农民想要通公路的急切心情，经过多方面的共同努力，青山公路获得了专项资金。青山自然村的公路问题再次提上了日程。这次吸取了上一次修公路的经验和教训。加上，上次修建公路时，不属于青山自然村的几户人也有意愿修通公路，但是要从他们的土地上通过，修的路要就近方便他们，最后达成共识，道路修到靠近他们的住处，占用到他们的土地不用给土地补偿。这样可以减少道路的弯道，扩大上下公路之间的高差，使得公路更加稳固，减少雨水对于道路的侵蚀，让新建的道路具有长远的寿命。青山片区的公路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再次获得了重生。
　　同上
　　2015年10月后，青山自然村迎来命运的转折，一场扶贫的春风，让青山自然村重获新生。普洱镇到小洞村村委会通硬化路。这无疑为小洞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让小洞村获得新生。虽然硬化路首先是通往村委会，但是离青山自然村也通硬化路更进一步了。在脱贫攻坚的大政方针支持下，到小洞村村委会的硬化公路很快就提上了日程，一些地方还没有通土路，首先进行开挖、平整、铺石、浇灌，在2016年实现了硬化公路通往村委会。
　　记得以前到青山自然村的毛公路最容易使车子深陷的一段就是烂泥槽。因为是毛路，排水设施不好，导致道路长期积水，加上路段原来本身是农田，泥土比较厚、路基不硬，又处于阴山地区，还有大型的灌木树遮挡，路面不容易晒干。记得，我姐夫他们开车回家，皮卡车底盘已经很高了，而且是烧柴油的，又是新车，动力十足，但是回来之前都要看好日子，天气晴了两三天后才回来，不然车只能停在街上。他们春节回家，原本想着天气已经晴了几天应该能够顺利通过，但车轮还是陷在泥里。我们拿着锄头、钢钎、二锤、麻绳前去帮忙，只要走不动的地方就在附近找石头塞、边走边塞，从下午一直到晚上。上面路段的路基相对比较硬能够到达青山自然村，但是当时还不足以到家门口。
　　2016年，通往青山自然村的主干道硬化被提上了日程。硬化公路离家又近了一步，按照2015年的三评四定相关要求，青山自然村最远的茶园头5户被评定为贫困户，实施危房改造，2016年建好并搬进新建房屋。虽然距离青山自然村主干道路就剩最后不到两公里，但是因为该路段情况比较特殊，要经过农田、山地、灌木丛。拉运材料每立方要增加40元。这无疑增加了修建成本和贫困户的负担。茶园头的几户修建房屋必须观察天气情况才能拉运材料，有时候天气晴了几天，就得多找几辆车拉运，以备不时之需。但是由于地形限制，每次拉运材料都不能拉太多，因为无处安放。夏天雨水比较多，容易引发洪水。砂石料容易被雨水冲走，会浪费好多材料，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每次天气晴朗，茶园的几户人都必须得去铺路，有大坑的地方要提前用石头铺设好。一旦车陷在路上又导致时间浪费，人也比较吃亏。有的车子会把预先铺设好的石头压翘起来，会卡住车，人就必须趴在地上，用小铁锹把下面的土刨开，把碎土石取出来车子才能正常运转。灰头土脸是常事，全身泥土也是家常便饭。他们还会提前拉一些石场的废料来铺设道路，但是一场大雨来，这些铺好的道路又被冲得乱七八糟，原本平整的地方又变得坑坑洼洼。
　　最后一公里这是一个高频词语，我们经常在各种报纸、讲话稿、新闻联播里听到，但是切身的感触才来得真实而深刻。就是这两公里，茶园几户拉运材料，车子快要走完主干道水泥公路的时候，就要拿好锄头、钢钎、二锤、撮箕、绳索以备不时之需。因为有些路段经不起重车的碾压，车陷进泥里就要在附近找石头来填补，有些地方经过几次挣扎，坑越来越大必须要用大石头才能填补。对于一些比较容易打滑的地方就用撮箕、铁铲把车上的砂石拿来铺路，严重的时候一车砂石八九方，得用掉一两方来铺路，这导致一车砂石的运费成本达到150元、160元每立方。
　　打通最后一公里变得那么重要，又那么迫切。2017年青山自然村的最后一公里被安排上了日程。2017年底到2018年初，青山自然村的最后一公里被打通了，大家的脸上增加很多幸福的笑容。因为不用再担心天气的影响，拉运材料也不再是他们的愁事，要用多少材料就拉多少，什么时候用、什么时候拉，也不用提前铺设道路检查路面情况。道路的畅通是青山自然村最受益的项目，也是影响村民幸福指数最大的项目，这绝对没有最什么之一。
　　青山自然村现在是社与社相连，户与户相通，一条条水泥路在山间画出一条条彩带。山连着山，一幢幢新建房屋像是雨后春笋，错落有致分布在山间，让青山自然村格外漂亮，形成了一幅美丽的乡村画卷。现在很多村民可以把小车、摩托车开到自己的家门前。青山自然村本来就山清水秀，植被覆盖率比较高，一棵棵灌木丛中又有了新的朝气。空气清新、山花烂漫、百鸟争鸣。一幢幢小屋或是两层半的平房，或是琉璃瓦房，有的把外墙上都贴了瓷砖，或者粉刷了腻子粉，颜色与山水相融。民居有了村民，才有人情味，才有乡愁。广场上的欢呼声充盈山间，农闲时还有不少村民聚在一起跳广场舞，嘹亮的歌声在山间响起。以前只有在城市里才有的新玩法，在农村也开始生根发芽，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现在的青山自然村，已经有很多卖早点、蔬菜、瓜果的车，住在大山里的人也能时常吃到换季节的蔬菜、瓜果。很多村民的瓜果蔬菜也更容易卖出去，早一点到集镇上也能卖个好价钱。从青山自然村到集镇上不用半个小时即可到达。很多村民开始有了摩托车，部分村民还有了小车，还有专门跑到青山自然村的公共汽车。青山村的现状是基础设施相对完善，村庄整洁，每个村民小组都有两三个垃圾处理房，道路边没有树木的地方已经种了树木。村民的获得感、幸福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在小康的道路上将走得更加坚定而自信。相信青山自然村会一天比一天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