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中原

　　这些年，去中原河南走一走是心中挥之不去的梦寐以求。我只在三十多年前坐绿皮车进京路过，记得车过黄河大桥还慨叹了一番。不知为何几十年间东南西北都跑了，唯独没去过中原。这个夏天终于逮着一个说走就走的机会，河南的老同学说欢迎莅临，大家推波助澜，于是就动了身，如愿以偿。后来发生的情况说明，机会往往是稍纵即逝的。
　　参观红旗渠
　　先远后近，首站豫北，再向西行，然后由西折向东，农村包围城市，终点是省城郑州。河南的城市群相对集中，景区相距也不远，规划起来并不难。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疫情突然吃紧，行程腰斩，漏掉了重要的嵩山和开封两站。还有那条被称中华民族母亲河的大黄河，虽然几次乘车经过，却终未躬身叩拜。正所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虽然懊恼却不沮丧。去旅行总是会有遗憾的，对比那些还没来得及出发的，己算幸运。应了粤语一句老话：走得快，好世界。
　　游万仙山郭亮村
　　我们在河南师大的老同学驾驶着刚下线的红旗九系来接站，倍有面子，安排进去宾馆顺便就是一顿接风酒，喝得天昏地暗。才抵豫就吃上了黄河大鲤鱼和道口烧鸡，都是河南数一数二的头牌菜。喝的理所当然就是何以解忧的老杜康，美酒佳肴，这个美妙的晚上妥妥的。照片发回来，大家说这个规格有点高，其实何止是有点高，简直是不要太高，说受宠若惊都不为过。去旅行最好就是观光与访友相结合，相得益彰。旅行目的地没有东道主总像是缺少点啥，中国的传统不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么。
　　夜宿郭亮村
　　次日，我们直奔太行山上的红旗渠，顺道还造访了安阳殷墟，后面两天还去了万仙山的郭亮村和焦作云台山。认识南太行是此行的一大收获，太行山名气很大，从古至今有许多文学艺术作品记述，但是你没去过就是没去过，此行又一次体会到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感动我们的是，河南人民引以为自豪的三大精神一一红旗渠精神、郭亮村精神和焦裕禄精神，有两个就发生于此。我以为三大精神的实质是贫贱不移，越是艰苦越向前。这是来自发达地区的人所欠缺的磨砺。
　　在焦作宰湾村晚餐
　　从太行山下来疫情已经吃紧，我们马不停蹄跑了洛阳的白马寺和龙门石窟。都是全中国顶尖，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超级景区，历史底蕴深得不见底。去河南犯不着看假景点，真的都跑不完。原本是要上嵩山少林寺的，郑州的老同学已经集结，催促过去见面，从龙门出来就直奔省城而去。才出景区那头的电话问，上高速了吗？迫不及待暴露无遗。我只好瞎说：上了！这一天下来，连我自己都觉得跑得太快，我调侃自己就是个赶鸭子的。
　　游云台山
　　等候在郑州的老同学已经等了四十年，人生能有几个四十年？四十年后见面，不可思议也难能可贵，大家都很期待，也很激动。我不避讳说大实话，都要珍惜，见一面少一面。我们一行连同迎接的同学，还有同学丈夫夫人拢共九位，这本身就足够热闹了，各地同学的电话又纷至沓来，彼起此落，气氛很快就达到了高潮，直到深夜，余韵延续了好几日。这看似简单的一次饮宴，其实是唤起了并不简单的人生感悟，人也确实需要仪式和典礼，需要怀旧和绻恋。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郑州大团聚
　　河南的老同学告诉我说四月的洛阳人山人海，可拜少林与嵩阳书院，品水席，赏牡丹；四五九开封府与清明上河园及龙庭文化斑斓常伴，超可观的菊展，顺道再拜商丘太上老君台河南这个地方，说不清道不明。读书那会河南同学取笑我们是南蛮，而我们就笑他们老实、本份、木讷。几十年过去，河南同学混得真不赖，做学问能做二级教授，做官能做正司长，这在大学同学中都是佼佼者。自然同学之间不以成败论英雄，做了英雄也莫问出处。但我隐约觉得河南同学身上有一个共通的地方，这便是终其一生只做一件事，一条道走到黑，矢志不移。去河南不能白走一趟，学到河南同学一点皮毛就不错了，拿他山之石回来攻玉，岂不妙哉。